风无理挠了挠头,在一边坐了下来。
“无理,你妈也在郡沙来着。”
风无理点了点头,“有见过面的,她在南大当老师。”
舅父脸色舒缓了点:“见过啊,她比你还少回来,脾气也倔。”
风无理轻笑。
感觉苏小欣在他口里,跟自己一样还是个孩子。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忽然觉得无比放松。
外婆外公在他有记忆以来就走了,舅舅一个人拉扯三个弟弟妹妹,后来又把他接回来住过一段时间。
那半年不长,却独占一份回忆。
他问风无理最近怎么样,语气平缓。
“很好。”
“比小时候要话多了啊。”
“嗯。”
“以后打算做什么,当道士吗?我听说要道士证,当道士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偷不抢干什么都好。”
“不当。”
他解释:“上个大学毕业后攒点钱,到时候在郡沙开个小店面。”
开什么店风无理还没决定,想过开猫咖,或者书店,花店,赚不赚钱无所谓,王西楼开心就好。
“舅舅帮你出点。”
“那肯定不用的。”
两个大老爷们,什么都聊,又问起搞什么课题要往山里跑,书读得怎么样倒是不在乎,自己活得明白别湖里湖涂就行,讲着讲着就要给风无理塞钱了。
又过了会儿,王西楼脚步轻快出来,舅妈倒是回房睡了。
却在这时,门外有人嚷嚷,三人出门去,见一男一女,背着登山包,风尘仆仆。
舅舅好像认得二人,道:“你们从山里出来了?”
两人看到风无理和王西楼,山里头见到两个这么好看的男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出来了出来了。”
那男生讪笑:“守了几天也没拍到要拍的木狗,今晚风太吓人了,就先出来了。”
一说,风无理才知道,原来是外边来山里的,要找野生动物拍摄的。
男的叫李长安,一米八,修了个寸头,女的叫陈亲亲,一米五出头,脸上有点婴儿肥。
“今晚确实风大,树都要吹歪了。”
“老乡,咱就是说,今晚这风太大,帐篷都吹走了,想着能不能在您这借宿一晚……”寸头挠着头,呲熘着牙,有些腼腆:“咱肯定给钱的。”
这村子到下面镇子,得有十几里山路,而且路上一点光都没有,可真的是荒郊野岭了。
“这……可是家里也没空房了。”
“有啊,我跟无理挤一房就行了。”王西楼提议。
舅舅都不好为难了,这闺女倒贴也太厉害了,最终也同意这两个大冷天进山的小年轻。
两人连连道谢。
风无理无奈看了小僵尸一眼,王西楼一脸无所谓耸耸肩,见这人还看着自己,给了他一肘子。
晚上大家都去歇息了,今晚山风鼓吹,穿过某些地方引起呼啸声,真的像凄惨凌厉的鬼叫。
寸头男人进了房,脱下卫衣,长呼了口气。
“今晚终于不用睡外边了,真的那风吹得我身心煎熬。”
小个子女人已经瘫在床上了,眯了眯眼睛,忽然睁开眼道:“感觉到了吗?”
“啥?”
“这村子里的妖怪,全都不见了。”
寸头男人一愣,细细感知了一番,也发现了,跟前几天遍地的妖怪,现在这村子干净得不得了。
“乖乖,那么多邪祟,全给赶走了,什么牛人来过这里?”
“公司的人来了?怎么一点也没感知到?”
“咱住别人家,不会给人家造成什么麻烦吧?”
“守夜吧,我守前半夜。”
“唉,劳碌命。”
“老叔那外甥还真帅啊,有种禁欲系的感觉,真帅。”
“……”
“什么眼神,确实帅嘛。”
……
另一边,风无理看着在那扑地铺,准备睡地面的王西楼,一脸无语。
“你睡床啊,师父睡地上就行。”
“师父无所谓的,反正你肯定得睡床,师父不给你睡地上的,右皇肯定也不准你睡地上,师父睡哪里都行。”
“师父是僵尸又不怕冷,地就是硬了点而已,无所谓无所谓。”
“师父睡哪都行。”
风无理叹了口气。
“一起睡床吧。”
王西楼挑了挑眉,脸上浮现不太情愿,看着自己铺得那么漂亮的地铺。
她这都铺好了。
“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