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敢正面对敌,就在背后砍马腿。
反正杀声震天,人叫、马叫,乱作一团。
库台一看这样不行,人实在是太多了,他粗略一估计,也是数倍于他的敌人。
锵!锵!
库台连续砍杀两人,便对着身边的部下说:“找人!找到明军的主将,我去砍杀了他!”
“四面都有敌人,不知主将在哪里!”
薛斯其实是在他的右方,从肋部进行攻击,这么多人冲上去,鞑靼部队马上开始承压,肋部也向内收缩。
勐冲勐打的鞑靼士兵在初期的顺利之后,很快便逐渐分散开来,明军士兵不敢单独接敌,便好几人围着一个打。
薛斯一看,士兵的勇气根本不够,心里担忧,可别小命丢在这,于是心里快速的算了一下账,然后大喊,“割一头颅,本将赏银五两!”
就是全杀完也就是一万五千两,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也总算有了些拼命的劲头,
“这五两,让我来拿!”
亢奋的状态来了,明军士兵一拥而上!
鞑靼人一旦反应不急,或者是马匹受伤,便只能被拽下来,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拳脚刀锋,稍微受伤,则更容易被围攻。
噗!
头颅落地,鲜血喷涌。
“我的!这是我的!”
薛斯一看,有这样有够了,他冲劲大起,盯上了面前的这几十人,“先围住他们!上!”
实际上,受压的明军那一侧,战况很惨,只不过大晚上,战场上吵闹,太黑相互之间看不见,太吵也听不见,许多人只关注到眼前的敌人。
而区区三千人马,一旦陷入这种苦战,伤亡也很快起来了。
库台来回转战,他可以冲进明军阵中再出来,只不过后方隐约传来的不好的消息,让他有些担心。
“跟我来!”
要说勇也是他勇,库台不作他想,竟然返身要再杀过去!
战马奔腾,但为时已晚。
因为冯通阿、邓子彦已经领人出现在正面了,他们本来的职责也是帮忙堵住薄弱之处。
两个青年小将,比之薛斯的气势要好许多。
冯通阿还聪明一点,他一边冲锋,一边大喊,“保粮护田!保粮护田!”
这是最通俗的话语。
许多老百姓,在临战的一刻有些害怕的,这个时候也受此感染,于是这一路行军并不算整齐的‘军队’,反正也叫喊着往前冲!
“保粮护田!
”
“保粮护田!
”
……
有些人没有趁手的武器,就把已经倒下的明军士兵的刀给抽了过来,
呜哇大叫的人们仿佛有用不完的勇气。
潮水般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
尤其是“保粮护田”的口号,它喊得震天响,就说明友军很多!
薛斯都受到可能胜利的鼓舞,撕心裂肺的大喊”
“鞑子要败啦!鞑子要败啦!”
砰!
又一匹战马倒在地上。骁勇的鞑子士兵虽然马上起身,但三五人一下子冲过来,多数人也支撑不了几下。
啊!
库台身边的属将,被乱枪扎中了大腿,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得突围!明军越来越多了!”
库台自然也知道,这些人虽然不像紫荆关守军那么勇勐,但是他们在这种地方被围住,还是大晚上,实在也放不开。
骑兵冲不起来,叫什么骑兵。
“走!撤退!”
强悍的战斗素养告诉库台,不能再拖了。
于是乎围绕他的几百人一合力,一下子开始盯住一个方向勐攻!
战马高高扬起,踩过明军尸体,两边各有人护住侧方,抵挡明军冲锋,库台自己从中而过,对于挡在前路上的人,几个回合之间便是砍杀。
战事,
极酣!
鏖战之中,库台生生开出一条血路。
“鞑靼人要逃!咬上他们!”
他们逃不掉!
库台挑了一个来时的方向,但这里是乡间,乡间有百姓。
陈大波带着刘肃望着一个个升起于空中的烟花,便知道了最后鞑靼军逃窜的方向。
“驾!”
这一路人马开始出发,走斜线去拦截。
其实库台也发现不对劲,但突围之时,肯定管不了身边田野之中窜起的烟花。
而且他猜测,那里说不定就一两人,跑过去意义实在不大。
当然,这让他对可能遭受的埋伏有了心理准备。
……
所以陈大波没有埋伏他,这有什么好埋伏的,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了。
他只是骑着马领着人,挡在了库台的前面。他也不着急,库台的身后还有追兵呢。
“抢粮食、抢女人,这些事便是这些人做的。现在,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运气好割个脑袋,还能换赏钱。”
库台其实到现在还不明白一件事,“这场仗,是你们哪个将领指挥?”
陈大波觉得说自己的名字不合适,他想到之前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人,
“韩,十二郎。”
话音落下不再多说,
他们之间有国之大仇。
鞑靼士兵已苦战过一轮,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全盛状态,好在这不是什么山谷,两边还能跑,虽然黑夜里、田野间,跑得不快。
“将军!后面还有人!”
库台明白,生死时刻到了,但他可不是只会逃跑的懦夫。
“来!杀!”
陈大波也拿起了自己的枪,“我第一次立功,便从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