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漳压了压嗓子,道:“你会看着我在你眼前中毒中蛊吗?既如此,你定能保我性命。正是因为信任你,我才敢放手去做。”
洛夕瑶的耳朵有些发烫,“赶快看看是什么宝贝,也不枉我们深夜不睡觉来折腾一趟。”
是地图。
可惜只有一部分。
洛夕瑶将丝绢上的地图卷起来给贺兰临漳保管,“回去找机会临摹几张。”
“我们可以将其一分为二,分开保管。”
“多准备几份,一是防丢失,二是……说不定日后就用呢?能用这么多心血藏地图,可见其不简单。此人受刑,人不人鬼不鬼了都没把秘密说出来,要么是他真的不知道,要么是宁可将其带进棺材,也不肯给别人。”洛夕瑶是觉着刑囚此人的,便是要找这张丝绢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三皇子白延信。
洛夕瑶有些唏嘘,她轻叹一声,起身在周围找了找,不一会儿就拽了一把草回来揉碎,又弄碎了几只蜘蛛,不一会儿就调出些墨汁一样的东西。
她按照丝绢上部分地图的样子重新画在丝帕上,她的丝帕虽不比画地图的丝绢轻薄,但只要把墨竹中的机关除去,也不是不能塞进去。
贺兰临漳看出她的目的,开始拆卸墨竹中的机关。
很快,假地图便塞到墨竹中。
“剩下的只能交给你了。”贺兰临漳剖尸取竹的时候,可没想过再把尸体复原,再说,这事他着实不擅长。
好在洛夕瑶炼制金线蛊之后,随身带着线虫,她用线虫将尸体的小腿缝合好,又在上面撒了些药粉,看了一会儿,又在上面弄了些伤口上去,这才去河边净手,看着水蛇把尸体再带下湖去。
“倘此人背后有主,定会有人来寻。”贺兰临漳道,“只希望他晚些被发现,给我们争取些时日。”
他们出现在这里,有心人一查便能查到,除非洛家二房和福来客栈的人死绝。
不,这些人死绝也没用。
洛家二房一入衙门,势必会把洛夕瑶在余江的消息说出去。因为他们害怕独自离开车队出现在这里的洛夕瑶会连累到他们。
“得了地图,又让人帮忙拖延时间……”洛夕瑶想了想,摸出半截引虫香点燃,插在湖边,“黄泉路难行,我为你点一炷香,便是香味引来些小虫也不用怕,权当陪你走黄泉路了。不是我们害的你,你便是死不瞑目,也得找对仇人。我们可是听到你呼吸声,知道你活着才来这一趟的。地图便当你对我们好心的报酬了。你放心,将来我若能集齐整张地图,定然燃香同你说一声,想来你也是好奇的……”
贺兰临漳差点儿没被絮叨的她给整笑了,这是感谢?倘这人没死,定会被气得睁开眼睛吧!
等香燃尽,洛夕瑶对偷笑的某人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去衙门?去的话就赶快,不然天要亮了。”
贺兰临漳笑了笑,“虽有收获,可我们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它。”他朝她伸出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