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怪会想的。”
“还成吧!总比寻常养在深闺的女娘知道的多些。”
贺兰临漳笑着摇了摇头,问了问丁振老何的伤势,知道在平稳恢复中,也就放下心来。
这次身边没带侍女,好在他们都是习惯在外的人,并不觉得为难。
别看洛夕瑶总是穿得光鲜亮丽,可那都是王嬷嬷和木香给拾掇好的,只放她一个人,她也不是什么讲究人。
想想吧!上辈子在各种地牢中被刑囚的人,自由对她来说比什么都来得实惠。
子时,洛夕瑶一个翻身,听到大黄狗的叫声,她披上衣服起床,鬼影一般站到门边。
“是我是我,别叫。”白水揭开脸上的黑巾,摸了摸大黄大脑袋,“好狗,明儿给你吃大骨头。”
“回来了?”洛夕瑶推开门,“可还顺利?”
“本来不会这么晚,可惜下山的时候被人发现,属下便带着人绕了几圈,甩开了他们才回来。”
洛夕瑶点点头,道:“我同丁大夫要了些好东西,也让红明烧了水,你去厨房把换下的衣服都扔灶下烧掉,仔细地把每一根头发丝都泡干净再回房。就算余江疫病没有蔓延开,坟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仔细些好。”
“你鞋子上是什么?怎么有血?杀人了?”贺兰临漳倚在窗边,指了指白水的靴子。
洛夕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白水的黑靴上确实湿了一片,不知他是怎么弄上的。
“没有啊!”白水跺了跺脚,“没人夜里在山里头走,再说那边都是坟包,当地人都知道。便是遇到人,也是下山的时候被巡山的人撞到的。”
“别动。”洛夕瑶系好扣子走过去,蹲下伸手在他靴子上蹭了一下,放到鼻尖闻了闻,“不是血,倒像是沾了什么未调制好的香料,有些香又有些臭。”
她捻了捻手指,把指尖的东西腐蚀干净,推了白水一把,“快去洗。”
白水也担心有人在他身上下了寻踪香,直接蹬掉靴子提在手里进了厨房。
他进去的时候,红明已经把药粉放进水里。
“都弄好了。”红明顿了顿,又道:“丁大夫说这药粉闻着味道不刺激,但若弄到眼睛里,会流泪不止,你小心些。”
“明儿一早,说不定我这张脸也会被贴在街边墙上。”白水说着,摸了摸脸,“好在……”
红明皱着眉道:“好在主子没生气,怪你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
白水闻言,闭着眼睛整个人浸在大木桶里,咕嘟咕嘟吐了几个泡泡,才冒头道:“是我不够小心,山上明明没人,谁知道有人事先在水坑里下了寻踪香?”
红明把他丢下来的衣服鞋子烧干净,才指了指一边干净的道:“等下换好了,把你用过的水倒院子里。”
“这水能去味?要不我出门沿着我走的路都倒些?”
红明:“……你是不是傻?然后让寻不着寻踪香的人闻着你泡澡的香味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