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严家兄长严东新满脸憨厚笑容地连连开口说道。
“我去给娘打下手,你自己找地方坐。”
严家大妇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厨房行去。
“你大嫂一直都这个样,别往心里去。”
严东新挠了挠头,略感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大哥放心。”
严南星闻言同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自幼便是出了名的饭量大。
也正因此,十里八村无一地主老财愿意用他。
无奈之下。
严南星只得仗着天生神力,入山狩猎。
可狩猎又岂是说起来那般简单?
小山小林有名有姓。
深山老林危机四伏。
小的不够塞牙缝。
大的又狡猾异常。
一来二去,那段时日里的严南星当真是三天饿九顿。
若不是家里帮衬,其恐怕早已饿死于深山老林。
那段时日里,严家大妇虽总是言语不饶人。
但每到日子,其仍会让严东新为严南星带去些许果腹口粮。
严东新夫妻二人上有老、小有小,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巴的。
能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殊为不易。
也正因此,严南星每每发了军饷总会第一时间托人捎回严家村。
说是给爹娘补贴家用,但这又如何不是在想方设法的帮衬自家兄嫂。
然。
其万万没想到,自家父亲竟会拿那些钱给他盖了一栋大房子。
且自家兄嫂为此更是变卖了嫁妆,拿出了给儿子准备的媳妇本。
一时间,严南星心中当真是满满的五味杂陈。
“这次回来在家呆几天?”
就在严南星满心五味杂陈之际。
严东新放下手中桃符、浆糊,再度开口问道。
“过了上元节便回去。”
严南星回过神来,遂开口回答道。
‘半个月时间,差不多也够了。’
严东新闻言沉吟数息,遂低声喃喃道。
“什么差不多也够了?”
严南星略感疑惑地询问道。
“够你订亲、娶亲的了。”
严东新满脸憨笑地开口回答道。
“定亲?娶亲?”
“和谁订?和谁娶?”
严南星闻言愈发地疑惑,遂不解地询问道。
“过两天让你嫂子去王家村寻王婆子一趟。”
“到时候你看中哪家姑娘了,咱们就娶哪家姑娘。”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当了屯长的消息被咱爹说出去后。”
“那王家村的王婆子隔三差五地便往咱家跑。”
“旁边那院子一盖起来,王婆子跑的更勤了。”
严东新拿起一条小板凳递给严南星,随即满脸笑容地开口解释道。
“这......”
严南星闻言方接住小板凳的手掌不由得微微一顿。
“还是算了吧。”
严南星略作定神,随口回答道。
“啥叫算了吧?”
“今个你给老子好好说说!啥叫算了?!”
“咋地!你还打算打一辈子光棍是咋地。”
严东新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始终满脸笑意立身于一旁的严金柱瞬间心头火起。
“爹。”
“还是算了吧。”
“年后就打仗了,万一......万一那啥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严南星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现如今全军大比武虽尚未正式开始。
但严南星心中却有着八成的把握,自己所率的伯定能入选出征漠北的花名册。
更何况。
即使这次未能如愿。
随着漠北两国交战越发的激烈。
早晚有一天王大营内的所有士卒都是要上阵的。
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罢了。
而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谁也不敢确保自己不会马革裹尸。
生死难料之下,严南星自然不愿耽误人家姑娘。
严家篱笆小院内。
随着严南星一席话落。
严金柱、严东新父子二人瞬间呆愣当场。
“真......真的要打仗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严金柱喃喃不敢置信道。
“漠北已经打了大半年了。”
严南星微微点头,随即满脸认真道。
“那......那能不能不去......”
严金柱闻言犹如瞬间失去三魂七魄般,呐呐地低声喃喃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儿身为军中伯长,岂能临阵脱逃?”
严南星满脸认真地摇了摇头,随即满是坚定地开口回答道。
“唉~!”
严金柱心中满是五味杂陈地深深叹息一声,身躯更是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于地。
“爹放心。”
“儿子身为伯长,自有甲胄护身。”
“爹你是不知道,那甲胄穿在身上,刀枪根本就近不了身。”
严南星见状急忙搀扶住严金柱,随即快速开口安抚道。
“那甲胄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严金柱再度深深叹息一声,遂满脸不信地开口询问道。
“真有。”
“爹要是不信,可以去镇上问问良喜的先生。”
“再不行,爹您进城去衙门里问问。”
眼见严金柱满脸不信,严南星不由得再度开口解释道。
话音落罢。
严金柱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不信。
就在严南星一脸无计可施之际。
那方不过羊角之龄的严良喜手持三字经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爷爷,叔叔说的是真的。”
“先生曾说过,一甲顶三弩,三甲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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