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的大长秋满脸都是谦逊和善的笑容,这样子就像是卫皇后本人一样。
“皇后很适应此方水土,倒是一路过来,舟车劳顿,今日怕要多休息一二。”
李欢颔首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敢过去打扰皇后休息,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些滋补的炖品过去。”
“君侯有心了,老奴就先退去。”
李欢看着这大长秋的模样,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卫皇后昔年凭借什么样的手段,获得了皇帝刘彻的宠爱?阑
皇帝刘彻,又是整个民族历史上顶级一批的皇帝。
可以说,刘彻是真龙,卫皇后是真凤,为什么刘据就那么垃圾?
这么一下,李欢忽然想到了一个很经典的成语——龙凤呈祥!
张骞和司马迁已经到了,两人很快就凑上前来,和李欢一起分享了卫皇后的恩赐。
“第一批玻璃已经运送了过来,就是切割的时候太难了,损坏了许多,君侯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已经让人在长安搜罗玉匠,玉匠过来后,切割玻璃会简单一些。”李欢擦了擦嘴唇:“在没有确定玻璃不会被风吹落之前,不要按在窗户上,陛下等会要过去查看,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一点完全可以放心吧?”司马迁竟然又在不该勇勐的时候,表现得超勇。阑
李欢想着昨日发生的误会,很想给司马迁的眼睛做一个卫皇后大长秋的同款妆,但最后还是忍住。
毕竟,皇帝就在这里,司马迁去告状的威慑力,还是能吓住李欢的双手。
“那就在一层安装好便是,陛下过去的时候,所有的匠人都要撤走,这一点,让张汤过去核查……”
李欢发现张骞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奇的问道:“怎么?他水土不服了?”
“没有,他大清早的就冲到了张安世的房间里,要好好教训儿子,不准他闹市纵车,结果摸黑冲进去,也不知道少将军和张安世、大郎他们睡一张床,少将军被惊醒,以为是刺客……”
李欢头疼的揉着太阳穴,他才不相信这屁话,霍去病蠢到是不是刺客都分不清楚的地步?更头疼的是发现司马迁正一脸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你打算怎么写?”阑
“汤训子,少将军以为刺客出入,误伤之。”
“你真是我李某人的好兄弟!”李欢拍了拍司马迁的肩膀。
司马迁含蓄一笑:“不敢当之。”
“你只要把安阳侯列传中的某一段改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侯爷如此在意,何不以身作则,身正则名正也。”
司马迁顽固的样子,让李欢又爱又恨。
“行了,既然张汤……我去看看,你们和桑弘羊一并带队过去清理就是了,切记只能安装一层的玻璃,二层和三层之上,我自有主张。”李欢着重看了一眼司马迁:“你不得自专,此乃我之祖宅也。”阑
“下官不敢越礼。”司马迁颇为严肃。
张汤被扭伤了手臂,腰也伤了一下,李欢检查了一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霍去病下手知道轻重。
“把这个逆子给我带过来,我要鞭挞他三百鞭!”
李欢大怒地吼道。
护卫立刻禀报道:“君侯,皇后已经把少将军带走重罚去了,大公主求情都被皇后训斥了一番……”
张汤看着李欢的伎俩,虽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流露出感动之色。
“君侯,是某孟浪,并不知令郎与我小儿同住。”阑
说到这里,他还真是有些愧意在心头生出,李欢让自己的继子和自己的儿子同吃同住,从无半点区别对待。
这一点,张汤自问还是做不到的。
“张兄好生休息,日后我再教训他!”李欢恶狠狠的说道。
“不碍事的。”张汤微微笑着,略显遗憾:“只是不能陪陛下一并去参阅君侯的新式宅邸,为人生一憾事。”
李欢含笑道:“这又有何难,若张兄喜欢,我回到长安,你出钱我出力,为你修一个,岂不美哉?”
张汤面露难色:“我没钱。”
李欢心中暗暗鄙视,觉得霍去病打的真好,就应该再打狠一点。阑
“廷尉公说笑了,你身居高位,不至于吧,你出钱,我出力。”
张汤羞愧不已:“某虽身居高位,然不善经营,着实羞涩,无钱粮起宅邸。”
李欢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霍去病说一下,以后还得找个机会揍张汤一次,这个老贼!
“那……既然是这样,不如我出人出力,为张兄修一座新式宅邸,也算是为我儿去病赔罪可好?”
“这……”张汤面露羞色:“这这怎么……也罢,君侯盛情,某实在是难以拒绝,那不知什么时候动工呢?”
李欢嘴角抽搐了一下,有时候以为自己很无耻了,但是没想到,张汤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且等长安一切厂房就绪,第一个,就为张兄修筑。”阑
“那实在是太好了。”张汤兴奋地从床上坐立起来,含笑着:“说来奇怪,方才君侯为我推按身体受伤之处,这才短短时间过去,就已经不疼了!君侯果真是岐黄圣手,汤日后回到长安,一定让太史令大书特书。”
房门外,司马迁幽幽的声音传来:“廷尉公,某家正在房外。”
李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张汤却已经身轻如燕的掠过他身边,和房外的司马迁俨然一副多年未见之老友的模样,一时间竟能相谈甚欢。
李欢哼了一声,轻声骂道:“麻卖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