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会承认呢?”
“要她绣龙袍的人会承认,买她绣品的人会承认,男二号也会承认。”
“可她爸爸不承认,”蒲绣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所以他哪怕认错了人,发现他认错的人根本毫无天赋,也要拼尽全力去教,与此同时,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的女儿继续学下去。”
这已经完全不是剧本里的剧情了。
蒋淳珖倾身过去拥抱住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哪怕明知道不是对的,不是最优选择,可是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不去尝试一下,怎么都会遗憾,但是时间会让所有人看明白,有些执念只可能是执念,它早就应该被放下了。”
谁更适合学这门手艺,谁不适合,所有教的人心里都是最有数的。
当你尝试过,看到了结局,是不是就有理由去转变观念了?
蒲颂的变化虽然不算太明显,可他也已经在变化了。
首先是季里已经打算出国去深造,而且这次干脆换了一个行业,蒲颂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去劝阻他,反而还提供了一些出国方面的帮助。
其次就是这次蒲绣绣和景区那边的大单,蒲颂虽然没能帮上多大的忙,但他愿意帮忙这个姿态摆出来,就已经足够了。
蒲绣绣回抱住蒋淳珖,低声问:“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也没有很早呀,而且知道得并不全,”蒋淳珖慢慢地说,“主要是后来和爸爸接触多了,他应该也反应过来自己找错了人。”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爸爸妈妈虽然从小偏心她,可是长大之后却要把几十万的拆迁款给弟弟,她觉得很不公平。”
这话来的没头没尾的,但蒋淳珖知道蒲绣绣这时候提起这些,肯定有她的原因。
果然很快蒲绣绣就接着说:“可是我真的觉得,被偏爱这样的情绪,不被偏爱的那一方从小到大的心理创伤有多大呢?这是你之后不管多有赚钱的本事,都弥补不了的,跟钱没有关系,她弟弟就算拿着这些钱,失去的那些东西都是拿钱买不来的。”
所以蒲颂对她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她现在不跟他记仇,就能真的在心里一笔勾销的事情。
“那我不是也有在好好学湘绣吗?”蒋淳珖转移话题,“你教得多认真啊,我学得也很刻苦,可是我没有天赋呀,也不热爱,最多最多能做到欣赏,所以你看,我比季里还不如呢,没有必要这时候再去勉强自己吧?季里都打算改行了!”
蒲绣绣抱他抱得更紧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勉强你的。”
“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很勉强啦,我上课虽然很认真,但是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更认真呀,要不是这个机会,我可能到现在都没追到你呢。”
蒲绣绣这时候一把推开他:“你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追过我?不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在一起的吗?”
“是呀,可是我我我我,”蒋淳珖都急了,“可是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在追你呀。”
“你那叫追我啊?和柒柒姐话说得那么暧昧,你们两个姓都不一样,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你们家给你安排的什么相亲对象呢。”
“所以你那时候是吃醋了吗?”
“还不够明显吗?”
的确很明显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蒲绣绣,根本没有给他时间去发现吃醋,或者进行一些暧昧期的试探和拉扯,而是直接问他,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蒋淳珖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我好后悔,我失去了太多。”
他们至今还没来得及去度蜜月,反倒窝在这个剧组里。
“还有个问题,”蒋淳珖突然问,“你最近又在悄悄绣什么新绣品呢?”
“我这么偷偷的,你都发现了?”
“我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偷偷的呀?”
“这是个秘密,”蒲绣绣突然神秘起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