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泊虎瘦长的脸上露出稍许笑意:“之前我们就知道,暗中人能影响控制他人为自己卖命。”
霍去病闻声知意,略作思忖,道:“密侦令的意思是对方既然不是一个人,可供调查的方向就多了。”
“你之前列出来,怀疑是暗中人的那份十二人名单,你是从这个方向重新入手,有了发现?”
茹泊虎脸上掠过稍许惊异,道:“与霍侯说话,确是可以省掉很多解释的功夫。”
“正是如此。”
“霍侯你前几日回来,说杀了一个能和道尊交手不分胜负的人,怀疑是执笔者。”
“现在可以确定,他或许是执笔者,但不是全部,其背后的力量并未消除干净。”
茹泊虎道:“我让人再次彻查那份十二人名单,包括跟他们有联系的部分人,有了些很有意思的发现。”
霍去病在一旁坐下,视线不自觉的瞄了瞄茹泊虎面前摆放的那三面镜子。
三面镜子都是背面朝上,隐约能看见镜子和矮席接触的缝隙似有光晕透出。
“我比对这些可供怀疑的人,发现他们中有半数在各地担当主簿,还有部分是笔吏。”
“而这些人任职的城池,几乎都是各地重镇,或边关。最初调查时,我密侦内部也有问题,这些关键讯息被调整后隐瞒了下来,当时并未发现。”
茹泊虎话落瞅瞅霍去病:
“主簿的官阶,看似不大,却是负责收发,记录各类卷宗的人,几乎能接触一地所有出入讯息。”
霍去病顺着茹泊虎的思路,也是在理清自己的判断:
“他们是在通过收发这些重要城池的讯息,来监控,或者说分析各地在发生什么。”
而因为这些人蛰伏的城池位置,若将他们的消息联系起来,还有可能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消息链,推断出我们大汉正在发生哪些重要变化?羽。
“没错。”
茹泊虎:“比如说粮食进出,出入过他们所在的城池,通过运输方向进行比对,就能判断粮食走向,若运往北关,则证明边关在备粮,要打仗。”
甚至根据粮储分布,能大概分析出北关的布防。
“那里粮多,那里就有重兵,反之亦然。”
暗中人的布局,最厉害的是他自己一直不露面,全靠影响利用别人来完成,方式极其隐晦。
即便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能迅速斩断尾巴,无迹可寻。
对方通过重要城池掌管记录卷宗的主簿,笔吏,来分析各地,乃至大汉的变化走向,亦是非常出人意料。
霍去病问曹狡:“你说逃掉的那个人,出了洛阳,始终在往北逃?”
“是,我怀疑他想去北关,或者直接逃出北关,去匈奴或乌桓等外族部落掌控的区域。”
“匈奴?”
霍去病沉吟沉吟:“如果跑的那个是虞邀,他儿子虞初还没消息?”
“没有,虞邀既然有问题,虞初肯定也有问题,估计是不会再露面了。”
“我这里的线索,还没说完。”
“找出被控制的各地主簿,笔吏后,倒果为因,就能大抵推断出暗中人的真正目标。”
茹泊虎沉声道:“对方虽是暗中谋划,但目标一直很清晰,就是想让我大汉产生动荡。”
“那他们最重要的就是联系匈奴,借匈奴的兵力,才能将这些布置,转化为目的,实现其价值。”
“他们分析出我大汉发生的各类变化,最终是想推动匈奴破关,乱我汉境!”
霍去病心忖:那暗中人在以淮南,匈奴,甚至大汉为棋子。只要和匈奴交锋,不管谁胜谁负,一旦乱起来,他总归是达成了目的。
“以天下为棋,得有这种本事才行。”
茹泊虎说:“暗中的那些人,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吾与霍侯联手,把暗中的这股力量彻底引出来,看看成色如何?”
他说着话,逐一翻开了面前扣着的小镜子,让霍去病看。
“这镜子里除了刺眼的光晕,什么也看不见,这光晕是什么?”霍去病审视镜子道。
那镜子翻过来后,有一股恢弘的光潮在其中流转,充斥镜面。
“是对应我大汉和匈奴部分国运的光芒。”茹泊虎亦身怀阴阳家的修行。
他的手指灵活变化,以五指对应五行,接连将气息送入镜子内:“这国运之光,对应的是万民,是陛下,也是朝中百官,包括霍侯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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