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简沉冒犯了吕冰原,蔺涵涵心中一窒。
蔺涵涵素来是被众星拱月的人,美丽的容貌、优秀的未婚夫向来是她的傲人资本。
即使这些年来,随着吕冰原的陨落,白适渊伤势不愈,表面上他在法脉的地位也尴尬起来。但蔺涵涵知道,她若落井下石,必会遭人唾弃。
因而她更要在人前表现得对白适渊温柔包容,才能获得更好的名声。
哪里知道,她的温柔还未展现,白适渊却好像在一夕之间褪去了对她的感情,直接解除婚约。
她心中虽然一直顾念着费涤,但白适渊是法脉继承人,即使吕冰原陨落,长老们也从未有废弃他的意思。
蔺涵涵就知道,此时此地,只有与白适渊结为道侣,她才能拥有想要的名声、地位,因而,这个婚约绝不能解除。
这些事情让她心中烦闷不已,正好被赶来安慰的费涤和简沉看出。在他们的追问之下,蔺涵涵只好随意应付几句,不想却被简沉放在了心上。
简沉对白适渊为自己叫屈正是蔺涵涵希望看到的,但她没想到简沉会蠢到冒犯吕冰原的地步。
费涤眼见蔺涵涵静默,沉声道:“简师弟不过一时失口之言,大师兄就断他本命剑,实在太过严厉。”
卷轴卷起断剑扔在简沉身上,白适渊将他们无视,昂首看向院中终于抓到机会逃之夭夭的灵鸟,道:
“太清派自一清祖师立派以来,一向以尊师重道为要。做错了事若毫无惩罚,以后人人都说自己是无心之失,那岂不是可以肆无忌惮?”
“如今简沉以下犯上,我只是断他本命剑,谁又敢说什么?”
果然,费涤触及白适渊冰冷的目光,只听他道:“这次,断的只是一把剑,下次可没这么轻松了。”
自拒婚那日莫名而起的慌乱又在蔺涵涵心中出现,话中的冰冷与杀意又让她恐惧,蔺涵涵完全忘记了此前与白适渊修复关系的计划,口不择言道:
“白师兄,你以前虽然严厉,却从不会以命威胁。现在却毫无宽容之心,我真是错看你了!”
说完,两行情泪自她眼中落下,就在泪水落在手背上的瞬间,蔺涵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会将白适渊推得越来越远。
她无所适从地抬头看向眼前玉树朗朗的人,眼尾泛红,楚楚动人。
渴望他能如从前一样,包容自己的冒失。
可惜白适渊前世早就不知道见过多少美人的伪装,蔺涵涵的眼泪在他眼里,与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并无分别。
只听得他口中吐出一个“滚”字,而后双手轻展,掀起利风将几人扔出院外。
白适渊虽对蔺涵涵的话嗤之以鼻,但她的话也让他意识到重生后的自已与以前的不同之处。
这世间大能无数,如果自己伪装得不够,说不定哪天就被识破。
他现在修为低微,尚无自保能力,看来还是需要再做一段时间的太清弟子。
待把前世本命法器拿到手之后,才能考虑是否离开。
但白适渊此为,在蔺涵涵眼里,却成了他对自己的余情未了。
她又想为自己方才的话道歉,却发现院落之外升起了结界,将他们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