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施一婕回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也是和父母同龄,在父亲的介绍下,也是叫他们叔叔阿姨,钱叔叔和自己父亲,是本科同学。母亲和阿姨在厨房一边烧饭一边聊天,而老父亲和钱叔叔,穿着花生,还摆了几根烟,当然一根都没点。当然,本科阶段只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识。
施一婕的父亲与钱一飞的父亲,是??大学指挥系的同学,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指挥员培养体系重建,两人算是第一批本科生。在老钱心中,老施话不多,不愿意抽烟不过喜欢喝酒,除了指挥课程的学习,还有技战术的训练,后者,老施总能拿第一名。老钱来自27A,而老施来自14A。两个部门,一个是在北部重点区域,一个是在南部重点区域,都不是轻松的部门。
上课训练之外,同学们喜欢打篮球,因为那时候的娱乐方式,并不多,而施班长,则喜欢一个人抱着,买瓶二锅头,买包烟,一个人对着操场空地发呆。后来老钱和他熟悉不少,才发现,其实他抽一口烟,就咳得不行,一包烟,只点了一根,其他九根,都摆在了酒瓶前。毕业那年,开始流行临别赠言,她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是青山。然后,再次上了一线。
往后的日子,也是因为深造与高级指挥官会议,两位老同学也会定期见见面,其实一位酒量不如一位,四十五以后,见面都改喝可乐后来甚至是橙汁,只是每次,都有许多话想说。当然,两位都没有想到,他俩会在一线见面。
那年的大规模跨区域救援,他已经是14A的副指挥,一万多人,星夜兼程,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早一小时早一分早一秒进入救援核心区。而他,也是带着81D一千多人飞机直抵蓉城国际机场,除了食品饮用水,就是救援与卫生装备,有的路不能过卡车,有的路越野车也只能放弃,有的,都不能叫路,只能爬,那年那个月,许多部门,都创造了行进的奇迹,只是一个部门几千人,几乎所有人的手,都是破的。恐惧么,总会有,真的是悬崖峭壁,脚下就是奔腾的江水,稍有不慎,真的就是一张照片。核心区,某县城,两位老同学相见,没有太多的话,碰了碰拳,就与消防、SWAT一起展开搜救。
后来,两位女同志烧了一大桌菜,有北方菜也有南方风味,施一婕也向父亲和钱叔叔敬酒,虽然喝的是饮料。钱叔叔一直夸这侄女儿懂事,而四位长辈,也是奉命可以看见她的眼睛,有些闪烁。
程子翔进入津海消防局时,四千二百名消防队员,四百多辆消防车,其中水罐消防车就有三百辆,东风与黄河居多,有的消防车出勤时,消防队员还要抓着消防车两边,全市的云梯车就二十辆,十五辆在市区,真的也没听说过什么居高喷射消防车压缩空气泡沫消防车抢险救援消防车,当然郊区也没有几栋高楼。还没提为指挥员之前,一个月就三位数的津贴,真的感觉还没有打零工攒钱多。那时候所有的保护措施,就是空呼,还是那种老式空呼,救援时许多消防队员也是顶着刺鼻浓烟把唯一一个呼吸阀给了受困人员。
入职第二年,凯南区某工厂大火,其实就是移动十六层的楼中间有三层改成了加工厂,三台云梯加上十五门车载水炮掩护,几个消防站开始内攻灭火,结果轰隆隆噼里啪啦,六十名消防队员不是在灭火,而是在避险。当时的老局长引用现在的一句话,叫心都凉了,走出了老式公交改装的指挥车,听着车里消防二支队的两位队长一直拿着对讲机在喊,他只想……
市区的消防车都在往工厂这儿调,几十辆东风水罐消防车挤在当时还没有拓宽的马路上,那辆老板的皇冠轿车也是挺显眼。十几个消防站(中队)的指挥员带着三百多二十左右的消防队员顶在灭火救援一线,除了水枪,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先进的装备。火灾两个半小时,上级也是来了电话,尽快扑灭大火,因为,这栋楼,不止这一家工厂,市消防局各位高级指挥员都很大,因为他们还不清楚,这个工厂,到底储存了什么材料,市区的泡沫与干粉消防车几乎都调了过来,同时市消防局也已经开始向各个工厂紧急订购泡沫。内攻指令下达前,副局长对十二个消防站二十四位站长说,队里如果有队员是家中唯一孩子的,全部抽调做预备队,然后他自己背起了一个空呼,走向了内攻集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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