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野河事件发生的这一年,西夏国主李谅祚只有七岁,他是在襁褓之中时,在舅舅没藏讹庞的拥立下成为国主的。李谅祚的生母,没藏讹庞的妹妹被尊为没藏太后。西夏地处河西走廊,佛教文化早已深入人心,没藏太后不仅貌美,也愿意用她细腻的情思去参透人世间的诸法空相。李元昊死后,最适合她去的地方就是去戒坛寺出家为尼。“没藏大师”慧根不浅,大乘佛法、小乘佛法都是信手拈来,随时可以开坛讲经。只是那庄严的佛音并没有抚平美丽的没藏太后柔软的春心,此刻把她拥在怀中的是前夫野利遇乞的财务官李守贵。
“太后雪玉般的身子,就如同佛国须弥山中的神女。”李守贵沉溺其中。
“呵呵,莫非夫君见过须弥山中的女神?”没藏太后调侃道。
“臣不敢,只愿得太后一人,以慰平生。”李守贵满足的说。
“万物因缘和合,无所得故,哪里又有死生?”没藏太后继续娇羞的说:“将军伟岸的身体,雄健有力……”
“比野利将军,比昊王,谁更有力?”
“你更有力!十倍、百倍……”没藏太后再无气力。
国主年幼,太后恣意往返于人佛二界,没藏讹庞权倾朝野,安插亲信,排除异己,一切礼仪均按皇帝的规格。没藏讹庞极有野心,在政治上打起了蚕食宋朝的主意。大宋是块肥肉,猪肥而肉嫩,谁不想来上一口?没藏讹庞于是就看上了“曲野河西地”,没有堡垒屏障,宋朝内部官僚你争我抢,现在闲置了。没藏讹庞就安排夏民去耕种,土地所得归没藏讹庞私人所有。宋朝遣使请西夏归还耕地,没藏讹庞非但不还,还屯兵曲野河西,受阻就战,不受阻就耕种。
庞籍和司马光来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二十里未被强占了。庞籍不愧是边塞老将,多管齐下处理:一方面,派军事力量进驻“曲野河西地”,驱赶党项半耕半军事化的武装;另一方面,要求西夏国主约束贵族。这一招很厉害,实际是在挑起西夏国主、太后、贵族联合对抗没藏讹庞。然而宋朝对抗西夏最重要的武器仍然是边境上的榷场,这是生活品短缺的西夏国赖以生存的互市渠道。
没藏太后收到文书知道此事后,派她的幸臣李守贵到“曲野河西地”去巡视,回来后李守贵向没藏太后证实了没藏讹庞侵耕的事实。没藏太后这才清醒的认识到,当前的西夏正处母寡子幼,朝堂上事事做不得主的境地。没藏太后开始积聚力量,不能让儿子成为傀儡,将来任人宰割。
司马光来到麟州,看到的“曲野河西地”“热闹”非凡,集结了几万党项军队、农民和耕牛。这根本就不是来开垦的,这是没藏讹庞势力的示威。可没想到司马光一来,党项一夜之间退兵了!这当然不是司马光的威严吓退了西夏,而是没藏太后联合起党项贵族开始向没藏讹庞发难了,没藏讹庞不得不把自己的亲兵亲将抽回到兴庆府“救火”。
司马光的性格具有大宋文人的普遍性格特征。他一路上看到裸露的白骨曾作诗道:“满川战骨知谁罪,深嘱来人戒覆车。”他反对战争,他珍惜普通人的生命,这些都无愧于一个读书人的优良品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看,战争都是统治者为一己之私而发起的,伤害的是底层的万千百姓。这有其合理的成分,司马光能意识到这些,并以“深嘱来人戒覆车”来警醒从政者。可这次司马光自己当了没有吸取教训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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