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水龙头里的水还哗哗的放着,水渍抑制不住的溅开。
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斜瞟了眼旁边的人,脑中画面一闪,凑过去撞了撞她的肩膀。
“哎你知道么,刚才我问顾子鹤,他和咱们沈医生是什么关系,我之前以为他们是兄弟,结果呢,他说不是,他俩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
沈亦琛,医院里最大的话题引流者,但凡和他沾上点关系,都忍不住让人八上一卦。
身旁的女护士拧上水龙头,四下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咱们沈医生对他好成那样?”
先开口的护士撇了撇嘴,将手贴在医用服上擦了擦“看顾子鹤那个意思,他们俩的关系有点暧昧,怕不是那个……”
簇日,顾子鹤照常颓废在床上。
沈亦琛照常来上班,明显感觉到每个人在他身上的目光,虽说平时也有许多目光投在他身上,可是今天的不一样,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打开病房的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他瘫在床上。
“你没事多出去运动运动。”依旧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咯吱声响起,话音落下时,沈亦琛已经走到窗边,一抬手,就将遮掩的窗帘给拉开。
早晨八点的阳光已经开始刺人眼,这么抬眼看去,隐约能看清沈亦琛修长的身形。
顾子鹤撇了撇嘴,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太阳。
沈亦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把饭放在桌子上。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下一秒,推着推车的护士就走了进来,看看沈亦琛又看看顾子鹤,悠悠道“该打针了。”
沈亦琛点点头,让到一边。
护士将针管吊瓶挂了起来,随后才拿起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抹了几下顾子鹤的手背,手法颇为暴力。
之后扎针的时候还扎错了一次。
顾子鹤脸上还是挂着笑,看向小护士的眼神却暗了下来。这态度,变化的太明显了。
沈亦琛抿着嘴没什么表情,也觉得不对劲,但没说什么。
等护士走之后,沈亦琛在一旁坐着,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这几天跟他们都聊什么?”
顾子鹤一下子握紧拳头,“我能聊什么?”
沈亦琛站了起来,“没事,我去工作了,你老实待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关门声大的吓顾子鹤一跳。
莫名的委屈感让顾子鹤忍不住的嘴角下垂。沈亦琛那么聪明,从这点微妙感里就能猜到是顾子鹤搞得鬼,也不怪他生气。冰清玉洁的沈医生,被谣传喜欢男人,谁也不能高兴起来。道理他都懂,也是自己作的事儿,可是面对沈亦琛那样冷漠的态度,顾子鹤还是感觉不舒服。如鲠在喉。
“喂,你们来医院,给我整两瓶。别废话。”顾子鹤看了眼吊瓶,烦躁的拔掉针,骂了声娘。
电话那头的人点头哈腰的应了几句,顾子鹤听着烦,索性也就挂断了电话。
要是被沈亦琛知道了他喝酒的事,肯定得说他作。
“奶奶的,也不知道拒绝老子,我可是个病号!”
顾子鹤嘴上骂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
没多久顾子鹤几个朋友就拎着酒和吃的摇摇晃晃的就来了,一瞬间病房里吵的不行。
“来,顾哥,您老吃好喝好啊。”
一瓶冻到覆冰的啤酒在眼前晃了晃,顾子鹤冷冷笑了声,一把就抢了过来。
他将瓶口送到嘴巴处,一启唇,尖尖的虎牙立马就将盖咬开了。
清冽灼烧的感觉顺着喉咙滚到胃里,刺激得身子直起鸡皮疙瘩。
这才是生活!顾子鹤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刚感叹一下子,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辣鸭翅放进嘴里,门就被“嘭”的一声打开,沈亦琛皱着眉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看着一屋子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