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瞥到红药走了，柳如眉略略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红药向来是个识趣的丫鬟，不然有个外人在这，她还真的倍感羞涩。
又强自定了定神，柳如眉干脆挪动脚步，向王启文靠近了几分，另一手也缓缓地环上了王启文的腰身。
感受到一股温柔微小的力量圈住了自己的腰身，王启文的瞳孔骤然紧缩。
再看着黑黝黝的一颗小脑袋伏在了自己的胸膛，王启文确定这氛围要飘。
“如……如眉……”
王启文的嗓子略显干涩，声音也不受控制地低沉了几分。
“嗯？”柳如眉糯糯地疑问了一声，随后又道：“夫君……你说，我们以后的生活，会很美好对不对？”
“以后，没有人再敌对我们，我们都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在一起，一年又一年，对不对？”
这个“家”，当然是包括她的家。
若是以前的柳如眉只是愿意试着好好生活，那么现在，她开始对未来充满企盼、充满期待。
面对着柳如眉近在心房的问话，王启文纵然知道在此种的氛围之下，不能给她任何带有歧义的希冀，却也很难开口说出类似“不”这样的字眼来。
而且王启文更无法解释，她们以后可以住在一起，却不会是她以为的那种“家”和家人的关系。
所以，漫长的一分钟以后……
“对。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团团圆圆，一年又一年。”王启文低沉着嗓音，肯定地回答。
柳如眉的心弦狠狠一颤。
明明是最平凡的回答，没有山无棱天地合的海誓山盟，没有鸿雁传书耳鬓厮磨的温言软语，可就是这样的回答，让她心颤得几欲落泪。
“夫君……”柳如眉不自觉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心里道：以后，我还想给你生几个孩子，最好是有儿有女，等他们慢慢长大，我们就老了。
几个月以前，她还是什么以后都没有想过的闺阁女儿，而现在，她疯狂的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柳如眉不敢明着说。
她莫名地觉得，她的夫君可能并不喜欢听到这句……
拥着柳如眉，王启文的心脏也跳得擂鼓似的又响又快。
但是她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的。她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有撕破一切的那么一天，她要如何面对柳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