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正在洗脸刷牙,就听见门被人砸的哐哐响的动静,伴着男人嘶哑的一声又一声的苏大夫、救命……。
苏画有个习惯,早起洗漱时习惯关紧洗手间的门,这样她洗漱的动静就不会吵到熟睡的室友。等她抓着毛巾,擦着洗了一半的脸打开洗手间门出来时,三个室友都被吵醒了。
司琴正嘴里抱怨着“哪个缺德鬼吵人美梦”的话,从床上爬下来,拖鞋也不穿,赤着脚,一边打哈欠一边往门口走。
苏画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吊带背心加短裤,赶紧把人推回去,这才过去隔着门说话,“大早上的,你谁啊?”
“宋宇凡,宋宇菲的二哥。我找苏大夫苏画,宇菲的室友。麻烦开开门,我等着救命。”
“二堂哥?”宋宇菲霍地坐了起来。
“你,我说的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往女生楼跑什么跑?”终于追上来的阿姨,说话的口气很不好。
“谁呀?大早晨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怎么有男人闯进来了?”
“阿姨,要不要报警?”
……
临近几个宿舍被吵醒的女生纷纷探头出来,或抱怨或出主意。
场面有点乱糟糟的。直到宋宇菲跑下床,打开门,把自家二堂哥和宿管员阿姨拽进门,场面这才得到控制。
趁着宋宇菲拉着二堂哥了解情况的工夫,苏画重新钻进洗手间。
她三两下洗好脸,抹了面脂,梳好马尾辫儿。开门出来时,一下被迎面冲来的宋宇菲抓住了手臂。
“画姐,我小侄子病重,医生发了病危通知,麻烦你给看看,求你了画姐。”宋宇菲此刻的眼眶红的厉害。
“求你了苏大夫,求你了,我儿子还那么小,那么小……有人推荐你医术了得,请你帮帮忙,帮忙给孩子看看……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宋宇凡说的哽咽。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年轻的父亲说他的孩子病危,需要她出诊。她二话没说,推开急晕头的宋宇菲,拿上药箱,“赶紧带路。”
很快,来不及换睡衣的宋宇菲,加上苏画,坐进宋宇凡开来的轿车。
“等等,手机,画姐你手机……”司琴顾不上自己吊带配短裤的扮相,抓着苏画响个不停的手机追下楼来。
苏画手机一拿上,宋宇凡的车子就冲了出去。
即使天刚刚亮,但早起在校园活动的学生还是有的。宋宇凡急,一边按喇叭一边在校园内飙车,出了校门后,他更是把油门儿踩到底,车速飙到了极限。
手机拿到手时来电铃音就停了。苏画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回电话。不过,同样的号码,这会儿又打过来了。她接起,“你好!哪位?”
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苏大夫苏画是吧!”
“是。”
“我是谢林,你师兄谢国安的朋友,咱们去年见过,不知道小苏大夫还有没有印象?”
苏画知道对方是谁了,“原来是谢大夫,有印象,当然有印象,当时各位会诊辩证时的见解让我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小苏大夫客气。一大早的冒昧打扰小苏大夫,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小苏大夫帮忙。先问一句,见到宋宇凡了吗?”
苏画看了眼前边玩命儿飙车的男人一眼,“见到了,我现在正在他车上。”
“那就好,那就好。情况是这样的,宋宇凡的儿子八个半月大,从出生就多灾多难的,昨晚又被家人不小心摔了一下,情况很不好。从昨晚九点到现在,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的病危通知。”
苏画怔了怔,“等一下,意思是我这次出诊的对象是八个半月大的婴儿?”
“对。”
“还是被蠢到家的大人摔伤的婴儿?”她已经生气了,家长得蠢成什么样才能把孩子摔成病危?
小孩子在自己玩耍或大人不注意时,包括婴儿在内,偶尔会摔一下或磕一下,这属正常情况。大人哄一哄、安抚一下就可以了,严重点的看个大夫就好。而她今天出诊的,却是个摔成病危的小婴儿,简直不敢想像!
谢林叹了口气,承认是被蠢家长弄的,“是。”
苏画眉头皱的死紧,“谢大夫,儿科我不拿手。”
“这……”谢林顿了顿,见到身旁宋家人一脸祈求地看着自己,他说道,“没关系,儿科不拿手没关系,我们这边已经了几位资深的儿科大夫,只是缺了一位像你这样诊脉精准又会针灸的中医大夫。”但凡有希望,宋家现在是不拘中医、西医,能请的都请了。
苏画心情沉重,“丑话说头前,不要把一切希望都压在我身上,我只能尽力。”
“是这个理儿。你能过来,宋家人就很感激了,不会强求。”谢林话说的很规矩,因为人是他推荐的,一个弄不好,既得罪了谢国安、苏画这对师兄妹,还要得罪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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