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阖眼,完全忽略了同一时间国内仍在辗转失眠的黑狼。
近来黑狼从各个路子接收过多的消息,只有坦纳岛回报过来有关“舒倾暂时没异常”的消息让他稍微放松,其他的全都是叫人劳心费神烦得要命的糟事儿。
比方说周武的事儿并不顺利。
抛开专业能力来看,首先他这个人有点儿野,不是特别服管教。“威胁”对他来说也没用,之前招安成员用的那套招数完全在他身上失效。
其次王司不太想放人,很为难地说培养一个人需要消耗很多,手底下中用的全都让黑狼要走了,不合适。并且表示直接强制周武退役的话,很有可能他不服气,不好说会不会闹出岔子。
黑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琢磨到底直截了当跟周武说还是不说。
说的话,他要是不同意加入怎么办,这样对组织就存在一定风险不说的话,看王司的态度,估计他真能搞出事情。
还有一件事叫黑狼更为焦头烂额。
线人自从给了“河内去澳洲转机”的情报后便没再联系过,这都多少天了,澳洲机场那边一点儿动静也没听说。
是他们临时更改路线?还是变更了交易地点?
难不成是……线人被发现了?
黑狼想得脑袋都发胀,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困意,乍然起的急促铃声把他扯回清醒状态。
电话接通是一阵嘈杂,甚至能听到零星吆喝声,有点儿像集市的叫卖。
他没敢出声,悄悄按下录音键,又等了半天才听到一句较为清晰的、女人用越南语说的话。
声音不大,似乎跟送话筒有一定距离。
越语他不懂,但知道电话可能是线人之一想办法打来的,于是赶紧打挺起床,抓过纸笔把刚才那句话的发音记下来。
可惜周围比较混乱,发音又多又怪。
电话到这就挂断了,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
黑狼看了眼表,越南两点,国内三点,距离黑熊起床带队训练还有两个多小时。
不过按照之前情报来说,他们现在至少应该在去澳洲的路上,怎么会深夜出现在类同于“集市”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还在越南?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想说什么?
还有,那个女人是谁?
对方计划果真有变?
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黑狼勉强听了几遍录音,把稍微有把握的地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对着电脑搜音译,搜到的却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丝毫没头绪,再加上对这种事向来就没什么耐心,查得直犯困,完全是顾及到黑熊今天的训练强度大,才忍着没打电话喊他过来帮忙。
实际上黑熊也不懂越语,但黑狼就觉得俩人一块儿听或者查起来,总比一个人东西胡乱摸索要有效率得多,况且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
至少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以免给成员造成心理压力或走路风声。
后来他喝了口茶搓了把脸,估摸着现在总得过了一个小时吧,结果一看表,才刚半个小时而已。
耐心终于消耗殆尽,急脾气跟浇了油的火似的,抄起手机就给黑熊打电话。
正值半夜,黑熊在训练场睡得迷迷瞪瞪,接到电话后整个人一激灵。
河内打来的电话传出越语女声……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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