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男同学端着盘子,连她的肩都没擦过,是在隔着的另一条过道上。他扭着头和一位同学说话,带着笑意,虏获了一颗心。
后来经过多次在食堂和男生宿舍楼底下蹲点儿,发现那位男同学正好和梁正一个系。
年少气盛,轻狂到不可一世。
冯静雪写了张纸条,上面就九个字。
内容是“我想睡你”,落款是“隔壁冯静雪”。
她用亲手做的、烤糊了的饼干去威胁梁正,说如果那张纸条没送到位,她就拿这些黑乎乎的饼干毒死他。不仅毒死他,还打算毒死在另一所学校上学的梁义。
梁正被迫妥协,拿着纸条就到了那位男同学的课桌旁边,一言不发地把纸条递给他。眉头微蹙,目光有些犀利。
孙同学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纸条,没动作。
“拿着啊!”梁正不耐烦了,赶紧把纸条送到他手里自己就能解脱了。
孙同学伸手去接,还没等摸到,纸条被旁边好事儿的抢走了。
几个人抢来抢去,将要打开的时候一下子撕扯了,于是九个字就还剩下四个“我想睡你”。这四个字仿佛晴空炸雷,一时间周围安静的不得了。
“没看出来啊梁正,牛儿逼!”
“社会我梁哥!霸道!”
“梁哥我偶像!您缺跑腿儿的吗?”
孙同学脸都发白了,虽说没什么接触,但对他也有所耳闻。高干子弟,身边有几个狐朋狗友,一脚在学校一脚蹚社会。脾气不算好,笑里可能藏刀。
梁正赶紧抢纸条看,旋即破口大骂:“我操,这他妈不是我写的!”
于是梁同学觊觎孙同学的这件事就传开了,最后没辙,还是他反过去以美食求着冯静雪出面,才平息了这场要死要活的闹剧。
平息的方式也相当糙了。
那天冯静雪旷课,上花店买了捧花,一头扎进梁正的课堂上,径直走到孙同学课桌旁边:“孙一伟,前一秒记住域名
天的纸条是我写的,想睡你的人是我。”
梁正头都要炸了,疼得厉害。
所幸误会及时解除,不过他也被传闻说成和冯同学一伙儿耍人,先掰弯再捋直。
缺德的要命。
梁正捏了捏眉心,从那段惨绝人寰的记忆里抽身而出,“你是真好意思说。”
冯副主任听了这句分明是贬义的话笑得发癫,“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行了梁正,我再怎么着不也是追一个准一个?你俩的事儿有我当军师,准没问题!所以,确定关系了吗?”
“没有。”
“你没说?”
“嗯。”
“那他是什么态度,你知道吗?”
“他啊……”梁正轻笑一声,目光里满是和煦,“他应该是有意,昨天晚上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可能想说什么话,我给拦下了。”
“拦下?”冯副主任用看鬼的眼神看他,“你好好说,确定他对你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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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梁主任挑拣重点说给军师听了,得了几个“怂”字。
“你不怕凉了黄花儿菜?你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上天?”
“……我想等他回来再说,”梁正低头看了眼没信号的手机,“我马上三十了,能给他什么、不能给他什么,心里都有数儿。我想亲自跟他说,利弊都列举清楚,让他自己决定去留。”
“佩服定力。”冯副主任拱拱手,“等他回来我帮你追,绝对跑不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照顾情绪吧。”
“嗯,多谢。”
在秋日里三十而立,有责任,有担当。能陪他观日出赏月起,能陪他轮转一个又一个的季节,能陪他数往事仰今朝,能记住和他有关的任何事。
能爱他所爱,能喜他所喜,能痛他所痛,能忧他所忧。
但凡他想要的,必定拼尽全力给他。
他想在那天卸下所有伪装,他想在那天告诉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攘攘人群之间,像宣誓一般虔敬
“舒倾,我梁正,决定永远都给你当跟班儿,对你好,并且只对你好。不管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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