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躺在一个叫人足够安逸的怀里,分明感受着这个叫人足够安逸的怀抱的温度。可为什么总不自觉地想到梁正。
“要不你别追我了。”
他说完话,从梁义怀里抽身出去,静静平躺看着天花板。屋内光线黯淡,昨天夜里的暴风雨也变得没那么肆虐,稀稀拉拉打在门口儿的玻璃上。
过了半晌缓缓开口,伴了声长叹:“要不……咱俩走肾吧。”
“别谈感情,我发现自己这个人挺贱的,不值得你。”
舒倾又叹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难受到想冲进雨里狂奔打滚儿。把浑身弄得又湿又凉,然后大言不惭说:“老子脑袋里全是水!”
究竟靠什么样的契机才能彻底把他从脑海里剥离出去,究竟怎么才能再也别想起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于在意乱心烦中再次入眠。
被子被他侧身支起一条缝隙,冷空气长驱直入。
他又梦见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却没想去找什么暖炉,只蜷缩成一团,静静等待太阳升起的那刻。只有到那时候才会冰消雪融吧。
早晚能等到。
昨天夜里的事儿历历在目,晨勃的小小雏儿不禁轻跳。梁义耳根子发烫,觉着自己被他勾的死死的,类似于牵魂夺魄的那种状态。
他往他身边靠两下,不由分说抬手环住腰际。
身子与身子贴实严丝合缝。
“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梁小雏儿嗅他后颈,亲吻每一节因为蜷缩弯曲而显露的颈椎骨,“身上都冰凉了,你之前不是挺爱往我怀里钻的吗……”
他想了些画面,胸腔里猛烈悸动。
“你怎么那么坏……嗯?”他吻他极为敏感的颈侧,时不时伸出舌尖轻舔。
怀里的身子一阵阵轻颤。
“舒倾……”他在他耳边低声唤着。舔他耳边,舌尖在耳廓缓慢游走。
舒倾抖了两下,终于昂起头出声。他眉头微蹙,从轻喘到气息紊乱,从张嘴重喘到呻吟出聲,一声比一声不节制,一声比一声撩人。
梁小雏儿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这样,以前也发生过他睡觉时候出声音的事情,不过可从来没像眼下似的这么不加节制。
“老师,老师……”
他一个极其难耐,半撑身子起来,推住舒倾肩膀便要往下按。
动作的时候不经意瞄到挂钟。这才五点多,打扰他睡觉实在不像话。
梁义深叹,有些不甘地躺好。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不急于一时。
他伸出条胳膊,从舒倾颈侧与枕头的缝隙间探过去,做成一个拥他入怀的姿势。另一条胳膊紧紧环揽腰际,让他与自己紧密贴合。
“你是我的,哪儿都别想跑。”梁小雏儿说出特霸道的话,随后缓缓阖眼,再次入眠。
舒倾的梦里没看到太阳,却又见之前的暖炉贴过来,手脚并用把自己搂得严实,似乎十分受用,动也不肯动一下。
于是在爱与欲望间形成一道无形的障壁,他徘徊游移,他深困其中。
算了,那就这样吧,管他太阳还是暖炉,安逸就好,暖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