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梁义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按下安全带卡扣,“这离着北京东路还有一段距离。”
话音刚落,他猛地挣开安全带,挥拳直奔着驾驶座上那人的门面去了。
驾驶座上的人也没还手,侧了下身子一偏头,拳头打空了,擦着左侧面颊划过。趁着这功夫,梁义又仓促地向后挪了座椅,乍然起身。
“你不是指路的。”
“你也不是问路的!”梁义掣肘朝他胸口怼过去。
驾驶座上的人吃痛,伸手牢牢钳住他的胳膊使力。
梁义用另一只手摸出刚才藏到口袋里的匕首,甩开鞘之后发现果然是没有刀尖的,而且刀刃上有明显刻意被搓钝的痕迹。
刀刃抵到驾驶座上那人颈动脉的时候,梁义肩膀跟骨头碎裂似的疼,热汗瞬间变成冷汗从脑门往下流。他疼得手都抖了,可就是没松手。
眼下的局势很明显是他占了上风,外行人都能看出来。
先不说肩膀处的骨头有没有伤着,就算是伤着了,也不及尚且还有断续利刃的匕首更能致命。
梁义怒吼问:“说,你是谁!”
“你见过我。”
搓钝的匕首陷进了皮肉里,原本没有任何气味的车里多了汗味和血腥味。
“你首次立二等功是在刚入伍后的第五个月,因为各方面综合素质过硬,你被部队调遣,跟着老兵追捕一个在逃的通缉犯!二零一五年一月后续收尾工作完成,令堂下葬那天你才赶回去!”
梁义的心猛颤,手却没抖。
他说的没错,一点儿都没错,时间事件分毫不差。
这件事情原本只有他的上级领导,和带着他的老兵知道。
“你第二次立二等功是在入伍后的第八个月,在外出驻训过程中,从身绑自制炸药犯罪嫌疑人手中救下一名被挟持的群众,不顾个人安危与其周旋!”
梁义握住匕首的手用了更大的力气,眯起眼睛打量对自己格外“了解”的人,冷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是来接应你的新同事,我叫陈洛明。”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别忘了你已经被迫退役了。”
梁义心里又泛上极大一阵苦涩,“就算我退役了……我是退役不是智商退化!你如果真是来接应我的,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陈洛明伸手想往后排座位上去摸,动作被梁义狠狠制止了,“别轻举妄动!”
“你自己拿,后排座位上有个牛皮纸袋子,里面装的是你入伍以来的所有资料。”
梁义将信将疑地往后看了一眼。
“我右边的盒子里有手铐,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铐起来,自己打开去看。”
手铐拷在了方向盘上,车钥匙和手铐钥匙都被放在了上衣口袋里。
梁义回过身拿了后排位置上的牛皮纸袋,纸袋上贴着封条,看起来不是很严实,像是……刚贴上去没几个小时,下面是一层层被撕揭开过的之前的印记。
交合对齐的缝隙上扣着枚大钢印戳,钢印旁边又是红印戳正面端端正正写了“梁义”两个字,字迹苍遒有力。
纸袋里的纸张被抽出来了,那是他入伍以来的表现和立功得奖的记录。
让梁义彻底信服的,是他入伍时亲手写的誓词,以及直系领导及司令员的亲笔信函。
那些字迹他认得,认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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