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结仇的人……似乎也不太像。
两个人越走越偏。
梁义不动声色在地上捡了块石头。
昨天搬到舒倾这里的时候有些匆忙,冷兵器都在行李箱最底下藏着,如果真是一会儿发生非肉搏类搏斗,胜算有几成还真不好说。
那个人从刚出门被自己跟上到现在,走路的姿势越来越懒散。
如果不是他在门口唐突做掩饰的动作和迅速转身离开,没准儿真不会注意到他,没准儿以为他真是一名雨天有瘾出来溜达的游客。
转眼前面还剩下最后一栋房子,梁义立时做出备战姿态,同赖在舒倾身边,跟狗皮膏药似的要亲要抱的梁小雏儿判若两人。
就在他加快脚步的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了,几步不疾不徐跨上台阶敲门。
梁义支棱起耳朵,继续往树林方向走,尽可能透过雨声听他说些什么。
地道的比斯拉马语,他听不懂,但是视线斜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进屋关门了。
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丝毫不做作,没胁迫。
是自己想多了?
被害妄想症?
大概是因为生命里出现个很重要的、自己想保护的人,所以对外来人和事物才会有些敏感吧。
梁义蘧然了口气,同时也暗自觉得自己好笑,干什么就一惊一乍的,这座岛上本身也没多少人,真是寻仇的也未必能找过来。
再者,之前送到局子里吃牢饭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而且亡命徒毕竟是少数。
他一边咂声一边向前,迂回老大一圈后到了大堂。
说来好笑,他坐在窗边等取餐的时候又见着白人小伙子了。今不同往日,他又物色到了新的猎物,跟前两天用的套路差不多,无非是往人身上蹭。
白人小伙子也瞅见梁义了,心里有些忿忿。
那天舒倾被雨淋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显得腰肢多好看,光是看着就能燃起熊熊征服慾望之火。
自古有人多势众一说,白人小伙子乜斜他,十分不屑。
跟这种人梁义向来懒得计较,反正舒倾也没在他身上吃亏,当个跳梁小丑看过去算了。
他抱着午餐往回走,一把伞遮的偏心,后背全都湿了。
屋里舒倾还在睡着,开门关门声都吵不醒他。
梁小雏儿换上衣服凑过去,暗自感慨怎么还有这么懒的。感慨完了,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在床边看了好半天。
舒倾迷迷糊糊间察觉被一到目光直勾勾盯着,特不自在。
他睁眼,俩人四目相对,恍惚觉得自己死几把了。梁小雏儿那动作跟眼神儿,真他妈像“趴灵”。
“操……雏儿你干什么玩意儿呢?醒了不喊我一声儿,你盯着我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梁小雏儿坦诚,说:“我刚从外面回来。”
“哦,敢情你又趁大下雨天跑出去了?”舒倾打个哈欠,明明看见桌上放着的饭了,偏偏想逗逗他。“那我也起来出去溜达溜达。”
“不行,”梁小雏儿一时懵逼,把才坐起身的人按回床上,仔仔细细把被子给重新盖好,“外面天气不好,你再睡会儿。”
“……不是,怎么回事儿,这都过了中午了,再说你饭不都买回来了吗?”舒倾挑着眉满脸痞气:“你是不是想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