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气息在两人中间升腾。
“你说你,有雨衣不穿,有雨伞也不打,衣服都湿透了,冷吗?”
梁义看他一个劲儿揉脚,摇摇头,没说话。
“不冷?”舒倾叼着烟,伸手就往他胳膊上摸,“身上都冰了还说不冷?那这样冷吗?”他使坏,拉扯梁义湿乎乎的衣服直忽扇。
“……”
“哎,你让我说什么呢?”他叹了口气:“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了的。好比睡一天这种事儿,我上学时候经常这样儿,放假要是不出门儿,我能睡到不知道自己是谁!”
舒倾聪明,知道刚才叫两个人不愉快的事情不能再提。没什么意义,也免得继续激化矛盾,解释起来也只能是徒增闹心。
你他妈要追老子,就得给老子时间啊!他在心里骂道。
“对了,你刚打那个水漂儿啊挺不错的,别人故意扔石头都未必有你溅得水花高,师承于谁?”
梁义没反应过来这是句不正经的话,动动嘴皮子,终于肯开口:“我哥……”
舒倾还在勾着嘴角看他,看他真是“好欺负”。可那句规规矩矩作答的话音都没落,口袋里的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迎着旁边的视线,骤然升起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电话是梁正打来的。
明晃晃“跟班儿”仨字特扎眼。
在他发愣的时候梁义起了身,说:“伞给你,我去旁边儿呆会儿。”
语气里是满溢的无助与求而不得的哀伤。
舒倾抬手,拉了他一角衣服,“不用,没什么怕人听的。”
这几秒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想了所有梁义的好,想了所有梁义的义无反顾,想了所有梁义的炙热与赤诚,甚至想了他不怎么在自己面前暴露的强势与霸道。
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梁正刻意压低的声音:“舒小狗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跟我联系?我等你一天了知道吗?又睡一天?”
舒倾声音平淡:“嗯,你……”他看了眼忐忑都挂在脸上的梁小雏儿,“你打电话什么事儿?”
什么事?
肯定是想你了。
梁正堪堪咬住那三个字,情绪一激动,后脑勺儿正撞在桌子底下。他笑的那两声通过电话传输过来,显得特傻:“没什么,就是……”
是什么?
说实在的,舒倾没勇气往下听了。他一方面跟冯副主任掰扯不清,一方面又总跟自己逗逗楞楞。给了无数次的幻想,也无数次亲手打破自己给出去的幻想。
“你是不是开会呢?”舒倾抢先拦住那半句话。好的坏的,他都不想再听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有什么劲,还不如怜取眼前人。
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梁正轻笑:“聪明。对了,我看了坦纳的天气预报,明天就开始放晴了,怎么着,有什么出行计划吗?”
又给幻想……
为什么明明阻拦拒绝了,还做那种叫人心悸牵颤的事?
明明隔得十万八千里,明明无意……妈的闲坏了贱坏了去看什么狗屁天气预报?
到底是顽劣是渣儿,还他妈是别有用心。
“嗯,知道了。”舒倾烦躁、惶恐、不知所措。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便是手里攥着那一小角梁义的衣服。
傻逼梁正,昨天你说这种话老子都有可能会他妈犹豫,但是现在老子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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