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不会继续打扰赵大人,我自会留在南京闭门戴罪。”
谭纶说完这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赵贞吉的府邸。看着赵贞吉府前高大的门楣,谭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大明朝大抵是要亡了吧?
知道了赵贞吉和南京的官员都不愿意见自己,谭纶倒是也豁达,他拿出银子在南京租了一个房子,就这样住了下来。
苏泽对于这些离任官员虽然宽容,但是也仅限那些官声不错的,没有盘剥和欺压百姓的。
在离任之前,苏泽派遣吏员对这些当官的都做过“审计”,对离任的账本都进行过核查。
不符合大明朝律令的孝敬银子,各种潜规则的官府“分红”,全部都要吐出来才能离开。
而前浙江布政使郑泌昌,因为下属检举揭发,在改稻为桑中大肆侵占百姓民田,还伙同豪强大族逼死很多不愿意改稻为桑的百姓。
在浙江九县遭遇水灾的时候,还下达了不允许州县救灾的命令。
大都督府立刻将郑泌昌抓捕下狱,等候审判定罪。
谭纶本来就家资丰厚,他自己也不爱钱,所以在浙江的名声很好。
只是清退了一些各级衙门都有的冰敬炭敬和火耗银子,谭纶就带着他的家产离开了浙江。
相比之下,原本是穷苦翰林官的高翰文就没这么幸运了。
翰林清苦,好不容易下来外任知府,高翰文还是被腐蚀了。
杭州织造商人送的锦衣华服他收下了,下属送的往来银子也收下了,只是他胆子小,没有和郑泌昌做害民的事情。
所以最后高翰文退了脏银,身无分文的离开了杭州。
知道了高翰文的情况,谭纶直接邀请他和自己一同住。
南京的房价物价也很高,高翰文虽然还有些清流的傲骨,但是也架不住自己兜里没钱,最后还是搬过去和谭纶合住了。
福建。
苏泽正带着林七叔一同查看山田中的红薯。
经过几年的推广,红薯在福建已经官府广泛种植,只不过之前都是士绅地主悄悄在山里种。
苏泽重申了开垦土地三年免税的规定,又要求要清丈土地,当地大户纷纷将这些红薯田报给了官府登记。
不过苏泽另一条政令,又让这些大户高兴起来。
红薯也可以作为粮食上缴官府,只不过红薯和麦子和稻米的上缴标准不一样,需要缴纳的重量更多一些,而且还需要上缴晒干的红薯干。
不过已经很好了,红薯这东西对土壤地力没有太高的要求,山里也能种,产量又高,就算是按照官府的算法,那也能少交不少粮食呢。
不仅仅是大户,一些有余力的百姓,也开始试图在山里种植红薯了。
走了一段路,苏泽看到一片玉米田,他对身边的林七叔问道:“七叔,这是玉米田?”
林七叔点头说道:“这是上次林百户从澳门商人那边搞的玉米种子,我种了几亩。”
苏泽走过去,这玉米倒是和他穿越前见到的玉米不太一样。
这玉米苗很矮,结的玉米棒子也很小,玉米棒子上还有空瘪的玉米粒,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苏泽有些失望,林七叔倒是乐观:“这玉米好啊,没有虫害好打理,虽然现在产量不高,但是等育种几轮,肯定能成为和红薯一样的主粮。”
也对,新物种刚引进的时候,往往会有好几年乃是十几年的虫害保护期,本地虫害还没有开始吃这种作物,原本的天敌还在南美洲呢。
只要好好育种,玉米的品质肯定能好起来。
林七叔掰开玉米说道:“虽然玉米不好吃,但是用来喂猪喂鸡鸭都是很好的,现在延平府和周围府县,有不少百姓专门种一些饲养家禽家畜。”
苏泽很快又看到了一块奇怪的田地,这是一种高高的大叶子植物,如今叶子已经泛黄,让苏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七叔公,这是?”
“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作物,上次百户给的种子里,种出了这种东西,后来一看和大都督说的烟草差不多,我就留着种了一些。”
“现在看应该就是大都督说的烟草了,看样子很快就能收割了。”
疼,拔智齿太疼了,吃着止疼药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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