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起身在殿内踱步起来,昭阳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熊槐,似是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年轻的太子,未来的楚王。
“上柱国,我们来推测一下张仪以及秦国未来的策略如何?”熊槐笑看昭阳。
“愿闻其详!”昭阳拱手道。
“当今战国大争之世,上柱国以为谁堪与秦国一战?”
“战国七雄,强者唯楚、秦、齐三国耳!魏国自马陵之战、桂陵之战后不但成就了齐国威名,自身更是江河日下,早已不复战国第一诸侯之势,如今只应付秦国便已头疼不已,何敢同时开罪秦、楚?韩国四战之地,国小民寡;燕国地处偏远,实乃苦寒之地;赵国多山地丘陵,国人多狭隘之辈,偏又毗邻胡人,一日不解决胡患,赵国便无力南下争霸中原!”
“上柱国好见识!”熊槐由衷地赞叹,不愧是楚国有史以来少有的帅才。
“不知秦、齐、楚三国各自优势何在?”
昭阳也起身离座,注视着熊槐。他没想到,今日竟与未来的楚王讨论列国大势,单凭熊槐问的这几个问题,昭阳知道此子先前绝对是藏拙了,他欲值此继位立威之时,一鸣惊人!
而立威的对象竟然是自己,昭阳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昭阳突然兴奋起来,原本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
昭阳略一沉吟,开口道:“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国力强盛,已然是第一强国。秦国强在军队战力,战力来源是军功制。秦制爵二十级,军功以人头计,凡得人头者,不但能升爵,还可获得土地。所以秦人每战必奋勇杀敌,锐不可当,实乃虎狼之师。”
熊槐点点头,昭阳对秦军的战力还是有着很清醒的认识的。山东六国包括楚国,普通士兵历来只有付出,绝难得到赏赐,得利的都是贵族。所以六国军队打顺风战尚可,一旦处于劣势往往是分崩离析的局面。
看到熊槐点头认同,昭阳心中竟有些激动。他有多久未曾与人畅快地探讨战国形势、战场征伐了?
此刻的昭阳面对熊槐竟生出知音的感觉!
他可是未来的楚王,有此见识,自己何愁不能施展胸中抱负?
昭阳定了定神继续说,“齐国有稷下学宫,有闻名遐迩的技击士,当今齐王更是雄才大略,两战将魏国从战国第一强国的宝座上拉了下来。齐国现如今更是第一富庶之国,齐国历来兵家人才辈出,孙武、司马穰苴,孙膑、田忌,虽然田忌如今在我楚国,孙膑不知所踪,但其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听到孙膑、田忌两个名字,熊槐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昭阳接着分析楚国,“自大王继位以来,楚地西有黔中,巫郡,东有夏州、海阳,南有洞庭、苍梧,北有汾、陉之塞、郇阳。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资也。”
熊槐不由得拍掌叫好,“彩!上柱国果然大才!有上柱国辅佐,熊槐心里便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