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他面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身傲骨,不愿意低头的儿子,抬起头一脸受伤的控诉。
“父皇,您就真的这么讨厌儿臣吗?不过是听了镶阳的一面之词,就要定儿臣的罪,甚至都没有等大皇兄到来。”
“定罪之前,要等所有涉案人员到齐,这是常识,父皇不可能不清楚。”
“罢了,父皇若是要想维护大皇兄跟镶阳,就当儿臣今日的控诉从未发生过。”
“儿臣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想要怎么做都行,哪怕是现在要了儿臣的命!”
楚宴晔的突然示弱,打得陈帝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时愣愣地看着楚宴晔,差点不认识楚宴晔了。
他倒是想就要了楚宴晔的命,这样一来,满朝大臣天下百姓,不得口水淹死他。
这只是一个看似示弱,实则指控的陷阱罢了……
偏偏一时之间,他不能就这样,将事情了结,若是草草收场,就坐实了他偏心,包庇陈煜跟镶阳。
楚宴晔是有功之人,这样的包庇一出,会寒了多少人的心,他的名声也毁了。
陈帝非常注重名声,楚宴晔敢如此做,恰恰拿捏的也就是这一点。
恰巧这时,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终于到了。
陈煜一来,还跪着的镶阳郡主就开始紧张,她脸上的伤痕好遮掩,陈煜手腕上的两条伤疤却不好遮掩。尛說Φ紋網
就在镶阳紧急想着对策,陈煜来到她身侧跪下向陈帝行礼问安之时,一直也没有主动出过手的楚宴晔出手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说道:“这下人都到齐了,是到了该上真正证据的时候,父皇,儿臣刚刚一直都没有说,儿臣回到都城还带了几位重要证人。”
“宣!”
楚宴晔之前说的话,相应于将陈帝架起来了,此时为彰显自己公正,就算是屎再难吃,也得捏着鼻子吃了……哦,不……是必须得顺着楚宴晔来。
很快吴家寨的一众人就依次进殿,跪了整整一列。
没想到面对铁证,众人以为陈煜会辩解,没想到他更狠,出乎所有意料,竟然认下了。
陈煜头往地上一磕,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躁地道。
“父皇,儿臣认罪,儿臣跟镶阳的确有去过吴家寨,但儿臣跟镶阳偷偷过去,是想帮帮太子,帮帮南方几县的百姓。”
“没想到吴家寨寨主实在太贪,他不但抢劫了太子跟欧阳五公子手里用来赈灾的药材,还将我跟镶阳当富商劫持了。”
“后知道自己劫的是太子殿下,犯下大错,就将儿臣跟镶阳当替羊,说是受儿臣跟镶阳指使,儿臣双手筋脉被挑断,差点死在那里,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说得着实没有错!”
陈煜很清楚,自己说的这一番话是有漏洞的,但他就是在赌,赌陈帝会偏心,会主动替他遮掩。
就算是要罚,也不会罚得过重,等风头一过,只要有陈帝的偏爱,他还能跟以前一样。
至于外面百姓对他的评价,那就更好办了。
他认为百姓都是愚蠢的,只会跟着舆论走,到时只要在市井街头多多散布,他是无辜的,风评自然就会跟着被扭转。
这也是目前,谋士们给他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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