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眼见父子俩还要再说,连忙制止道:
“天冷,再不吃,就又要往厨房里回炉重做了。”
说着,王若弗将一盘鹿肉制成的菜品放到长柏和盛紘身前,说道:
“这是文远白天拿到家里的鹿,在家里后厨新鲜宰杀的,官人尝尝?”
“哦?鹿肉?怎么来的?”盛紘眼睛也是陡然一亮。
长柏解释道:
“听姐夫说,是城外庄子里的佃户送到府上的。”
“是活鹿拿到家里处置的?”
“嗯。”
王若弗又是到了炫耀女婿的时候,开口道:
“官人你还别说,这鹿肉确实滋补,我感觉午时吃了后,身子都痛快不少,你也快尝尝。”
“嗯。”
“……”
是夜。
盛紘吃完了饭,等长柏走后,就要出门。
“官人,你这么晚出去做甚?”
王若弗以为盛紘这是吃干了抹净就想跑,又要到林栖阁那个贱人屋里去了,因此面色略有不善。
好在是这段时间学着收敛脾气初见成效,没有当场便和盛紘顶起来。
盛紘回过头,解释道:
“我去趟暮苍斋。”
见王若弗脸色稍缓,盛紘继续道:
“这外面风雪有些大,我去看看长榕。”
听到不是去林栖阁,王若弗当下也不在意了。
而且去暮苍斋那儿,以卫恕意那身子骨,想必也是留不了宿,当下也是点头道:
“官人多穿些衣服罢,屋里有地龙烧着,但是外面夜黑天冷,还是多穿些厚衣服为好。”
说着,从衣橱里取出件厚长袍递给盛紘。
盛紘点头接过。
“嗯!”
盛紘出了门。
不过却是没有如他刚才所说的去暮苍斋,而是转道往后厨走去。
厨房内。
因为家里的主人家都已经用好了饭,所以里面的厨具都已经清洗干净,大多厨娘也已经回了厢房,只留了一位裹着厚被褥,正靠着墙酣睡的厨娘守夜,以防夜里主人家有需要。
见是盛紘这位家里主君前来,这厨房立马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
盛紘也没计较这些,径直问道:
“家里今日新鲜宰杀了一只鹿?”
“是的,主君!”
厨娘低着头,生怕盛紘怪罪,语气中略带惶恐道:
“是今日大姑爷的随从送过来的。”
“那可有些许物件留下?”盛紘不经意间语气压低,委婉道。
“有,自是有的!”
那厨娘以为盛紘在调查她们中饱私囊,连忙领着盛紘去了一处柜子前,把外面的锁头打开,一边给盛紘展示里面的东西,一边开口道:
“奴婢们知道鹿身上都是宝贝,所以除开大姑爷下午拿走的东西,其他剩余的都在这儿了。”
盛紘点头,朝里面一边仔细瞧着,一边询问道:
“文远下午拿走的是什么物件?”
厨娘肥胖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
“鹿宝。”
“鹿宝?”
盛紘心中略有遗憾,直到看见柜子里摆了一大鼎的鹿血,和半根鹿茸,心里的失落才少了些许。
也是,毕竟是刚成婚……
杨文远:不是给我自己用啊!早知道你这样怀疑我,我就一点都不给你留了!
盛紘略带满意,这些也不错!
“都拿走!”
里面的东西不少,盛紘自是不能单独拿走鹿血和鹿茸,因此大袖一挥,不一会儿便把柜子里的东西搬空了。
葳蕤轩。
王若弗久不见盛紘回来,以为盛紘失了言,中途又往林栖阁去了。
心里顿时生了闷气。
也不想着再等盛紘了,当即就弯着腰,跪坐在床边铺设被褥,准备自己睡了。
恰逢此时。
一声推门声响起。
盛紘进了屋,立马就看见了跪坐在床榻边的王若弗,此刻她正背对着自己,丰腴的身姿一览无遗,惹得盛紘本就汹涌澎湃的心中更是一热。
连忙上前,伸手搭在上面。
王若弗感受到腰间的温热,心中不由一荡,一转回头,入眼便是盛紘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其上正浮现着些许熏红,隐约间还有些许腥味。
“夫人,夜深了,歇息吧!”
随着盛紘“呼”的一声吹灭灯盏,屋内的灯火立马寂灭。
而与此同时,却是另有了一番热闹。
这种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的片刻热闹,今日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直到半刻钟后也是未曾停歇。
而且还有了时隔多年的偃旗息鼓后的梅开二度。
后厨房。
盛紘离开没多久后,又一道敲门声响起。
厨娘以为是盛紘觉察出了些许缺斤少两,当即惶恐的打开门。
结果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林栖阁里的长枫公子。
“公子这么晚来后厨,可是有什么吃食要吩咐?”
厨娘询问道:
“若是有吩咐嘱咐下人来便是,公子何必亲自来着油烟之所呢。”
长枫却是不管其他。
径直走进门,朝厨娘开门见山道:
“中午时杀的鹿,可曾余下什么?”
“回公子的话,主君刚才来过了,东西也都拿走了。”
“原本剩下了什么?”
“鹿血,鹿茸等什么的。”
长枫:“……”
这就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