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氏血脉之力的效用与伏羲氏、神农氏、蚩尤氏、弇兹氏乃至雷泽氏都不同。
女娲氏族人一旦激发血脉之力,施展神通,不管她本身修为如何,威力定然巨大无比,却也会大幅度损耗自身气血,除非吞服帝级神药,否则一生都无法恢复。
帝级神药的珍稀程度毋须多言,纵是寻遍三十三天,也不见得能找到多少,而即便找到,女娲氏内除了族长有权动用以外,其余人也不可染指,故而对于诸多女娲氏的族人而言,他们的血脉神通都是用一次少一次,除非生死搏杀之战,否则一概不会动用。
华乐兮与姜榆罔之间的关系虽然微妙,但毕竟还是夫妻,不是必须得刀剑相向的生死仇敌,所以此刻仅剩的女娲氏血脉之力,华乐兮根本不会动用丝毫。
姜榆罔显然也是算准这点,所以他在一手按住华乐兮的香肩后,没有丝毫抵御她后手的打算,只是立即会心一笑,握着那把刚刚才从她手中夺过的桃木梳,朝她头上的如瀑长发靠拢。
终于开始明白姜榆罔意图后的华乐兮当即一愣,良久未曾回过神来。
姜榆罔对此恍若未闻,继续握着那把桃木梳,在华乐兮发间游走。
他的手法并不熟练,因为这一点,他刻意放缓了速度,力道也有意减轻,生怕弄疼与他近在咫尺的女子。
华乐兮有种错觉。
仿佛此时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理发丝的不是那个“胸中有韬略,腹中有乾坤”的炎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这个男子没有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也没有吞并天下的豪情,却有着一颗疼惜妻子的心。
而这,恰恰是她这五百年乃至一生当中最渴望获得的东西。
华乐兮的眼眶有些湿润,眸中开始泛红。
她知道身为神农氏的帝后,不该这么感情用事,更不该这么脆弱,可女子本就如水,水之刚,是外在之刚,水之柔,则是内在之柔。
面对外人,她可以极尽刚强,可面对至亲的人,她却无需披上那层坚强的外衣。
女儿家的柔,在骨中,更在心中。
以往她以为他根本不曾试图进入她的内心,始终立于亲密与陌生的交界线上。
所以渐渐地,她也习惯在面对他时,也披上那层外衣,不让他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
她华乐兮从来都不需要什么怜,因为她觉得那种东西没有丝毫意义。
她只需要爱。
简单却又深切的爱。
刻骨。
铭心。
......
姜榆罔看到了华乐兮眼中闪烁的泪花,没有安慰,也没有阻止。
并非是他铁石心肠。
而是他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憋了太多东西在心里,若不悉数释放出来,她便会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修为进境将止步于神王巅峰不说,就连道心也会蒙尘,很容易走火入魔。
他不怕魔,可他怕她变成魔,更怕她是因为自己而入的魔。
那样一来,他若身死,必不瞑目,倘若仍旧活着,也定然会终生活在无尽的愧疚和懊悔之中。
这便是情啊,一旦种下,便难以消除,比这世间最为可怕的毒药还要恐怖,因为毒药至多只能摧残人的身体,难以伤及魂魄,即便能够损毁,那也是凭借外力强行为之,比起无形无色无味无解的情,实在是差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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