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东西,躲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仿佛回到了老家,仿佛母亲就在厨房,煮着什么好吃的东西,锅里的汤香弥漫,雾气迷茫,我在这边,母亲在那边。
突然一阵碗筷的叮当声音,把我惊醒,我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我二妹的毯子,我一翻身,坐了起来。
她从厨房探出头来:“不好意思,没端好碗,你等一下,面马上就好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我问到:“你哪来的面?”
“出去买的啊?知道你饿了,平时要你吃的东西你不吃,昨天晚上还偷我的,庄哥,偷的滋味,是不是过瘾些?”
我竟无言以对。
我只得以另外的话应付到:“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面的?”
“我跟姐打电话的,她说的。你莫不是不敢吃吧?怕我放盅了?”
我嘿嘿笑了起来,这家伙,还会调侃人。
我俩稀里哗啦吃完了面条,感觉内力充沛,温暖四溢。她用了一种湖南的辣酱,葱蒜也还放得好,很有味道。
我准备收碗,被她用筷子在手背上打了一下。“姐过会要来,你不洗个澡?”
她虽然转身了,但我却不好意思。这姑娘,什么都知道,我反而不好说话了。
当然,洗澡是肯定的,也许,昨天头上的砖沫子,还没干净呢。我回屋找好了内衣,冲进了卫生间。热水包裹着我,从头顶淋下来,舒服极了。每个毛孔张开,泡沫横飞,我有点想大喝一声,如同二妹在浴室的歌唱。
终究没有喊出来,怕她听到笑话。
等我出来时,已经把内衣在卫生间用热水洗过了。好像要干净地面对今天的太阳,从阳台看,今天是个大晴天。凉风习习,心情爽朗。
人就很怪,昨天的宵夜如此惊心,昨晚的谈话如此严肃。而仅仅因为一个澡,一个天气,人就变得轻松起来。生活自有它的美,你不要自已制造负担。
一切停当,回到客厅,听到二妹在歌唱,她一边在整理我床上的东西,一边在唱。这时不能阻止,也不能假客套。我怎么可以,随便打断一个姑娘的好心情呢?我看见,她的床,已经清理得很整洁了。
乔姐此时上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很明显,节奏缓慢,却自有风骚。我站起来,把她迎进门,接过了她手上两大袋子东西。
“我不买些菜过来,把冰箱塞满,恐怕你两个要饿死了。”她一边对我说,一边对里面的二妹喊到:“你干啥了?这快活?”显然是指,二妹什么原因,在唱歌。
“我给庄哥放了盅,姐,好不好?”
“随你,我又救不了他。”
这两人,对话仿佛有所指,或许是她们老家的暗语。我倒是能够理解。因为按传说,放盅,只有放的人,才有办法解救。
刚吃了饭,所以还没到准备午饭的时间。我问到:“你父母都安顿好了?”
“没事,他们生活能够自理。何况,家里什么都有。我跟他们说,我每天要到店子里来,他们也理解。”乔姐一边往冰箱塞东西,一边跟她背后的我,轻声说到。我就站在她背后,紧挨着她,感受好几天想念的,她的热量。
此时,二妹在卧室收拾屋子,难得在她视线之外,我们迅速亲了一口,迅速离开,因为,听到二妹的脚步声,出来了。
客厅中,我们三人坐在一起,本来原先让乔姐坐中间的,但她把我一拉,拉到中间了。二妹乘机过来,在我的另一边坐下,我居然有点窘迫,但想了想,还是放心倒向了靠背。这大白天的,三人聊天也没啥。
乔姐用遥控打开了电视,也没啥看的,她又把它关上,问到:“二妹,你电脑呢?”
二妹起身,赶快跑进她的房间,抱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来。乔姐说到:“找个电影看。”
我想,这倒是个办法,电视已经不太适合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了,还是电脑上,选择自由度大些。
“庄哥,你喜欢看啥?”二妹问到。
“少数服从多数,你们女生定。”
“我随便,二妹,你找个你们年轻人爱看的,我跟着年轻一下。”
我赶紧说到:“还是要找个共同点,免得有人没兴趣,不好打发时间。”
二妹在网上搜,她爬在茶几上,专心地盯着屏幕,而我跟乔姐的手,悄悄地牵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一个外人的背后,我们都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快感。而此时,我身体已经起了反应,乔姐迅速轻拍了它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扭了扭身体,用姿势,将突出部位,掩藏了起来。
二妹回过头问到:“爱情片,国外的,经典名著,怎么样?”
乔姐笑了笑,用目光问我。我点点头,说到:“好吧,外国经典,距离产生美。”
当二妹把屏幕放大,电影开始播放时,我就觉得,她是有意挑选的这部戏。这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作品,文学经典,也许中国人难以接受:《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劳伦斯是西方近代最著名的,描写性最出色的作家。这本是人的天性,是人性综合体最典型的表达,但在中国这个环境里,是不太被欢迎的。
在我们的上一代以前,所以人,包括男女,都经历着曾经最严重的性压抑阶段。用道德、法律甚至是口水,防堵着性的洪水,人们在压抑中,绝望地想象,疯狂地自渎,这也是我们亲身经历的。
在大学期间,听到一位学长在酒后,评价此事对他的压抑时,他有一句很精典的话。“我的小兄弟,它有多昂扬?就是看见纸上画的一个括号,也跃跃欲试,准备冲杀。如同唐吉诃德,面对风车,坚定地举起了他的长枪!”
我当时一点也不觉得下流,我只觉得,当时的学长,诚恳得像一个诗人。
这个奔腾的洪水,必须要随时筑牢大堤,如若不然,中国的男人,就都要崩溃。年长的还好,只不过以弥漫的方式暧昧。而年轻的,可真是要毁坏家园,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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