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大炮轰鸣。黑色的球型铁弹从炮口****而出,越过二三里间距,带着一股炙热的激流直冲柴大纪门面而来。
柴大纪看清那枚铁弹的时候,似乎两者间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但那一刻他就似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整个人动也动弹不得。只眼睁睁的看着铁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啊……”整个铁弹都扑倒柴大纪门面跟前了,睡梦中的柴大纪猛地从床上坐起,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盖着棉被的他额头一片冷汗。
“参戎……”外面响起了亲兵的叫声。柴大纪抹了额头的汗水,说道无事。
健壮的背脊依靠在床头,柴大纪身上一阵无力,这都是他第几次从夜里惊醒了?还每每都是被这一幕吓醒。说来都让人感觉着可笑。柴大纪双手捂住了脸,这一幕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柴大纪率战船巡行到镇江江面,一船遇到陈逆自上游释放的浮排,被捣烂了船底。柴大纪那时候刚从都司升任参将,见之大怒,下令坐船越线上前,向复汉军的炮台发炮。结果他坐下的那艘大赶缯船刚刚开了两炮,岸上复汉军炮台就连响了十几声振雷,其中一发炮弹就正向着船头的柴大纪打来,只是高了那么一丢丢,把柴大纪的顶戴打没了,然后撞入了船舱,打死打伤了三个人,柴大纪却是只少了几个头发。
浮排不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水排,而是一种可可飘动的暗排。下面缀着大石做锚,排头裹铁,形同犁刀。复汉军将之从长江上游顺水放下,一旦与镇江以东水面的战船、民船相撞,轻的船体受损,重的当场沉没。跟复汉军频频向下游放置的水底龙王炮这种漂雷一块,成为最让长江口清军水师恶心的两种武器。
柴大纪虽然没有一点擦伤,但当时的一幕太惊险太惊险了。那枚炮弹只需要向下低上一指,柴大纪的脑盖骨就没了。甚至他脑袋被炮弹一削,都会整个碎掉,如同摔在石头上的海胆。
那个时候表面上脸皮都没抽搐一下的柴大纪,沉着指挥船队脱离炮战,还赢得了临危不惧的勇将声名,而实际上到了夜里,他已经好几次被噩梦吓醒。就是那枚炮弹不是从头顶溜边飞过去,而是正打着他脸来……
“还好,还好……”柴大纪又一次感慨着,还好他已经从巡江的差事上脱出身来了,他现在在舟山,监造战船。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北方的战事纷纷停歇,南面的战斗则还依旧进行着。
湖南方面的战斗牵动了江西、两广的兵马,随之产生的连环反应就是福建天地会义军的压力减轻了一些。复汉军没有继续沿着长江向四川进军,但陈汉各路军中被首推为第一精锐的教导师挺入了汉中,径直切断了四川与陕西的联系,湖北的复汉军则在全力以赴的巩固着自己的统治根基!
陈汉继免了夏粮之后,又免了今年的秋粮,下乡工作队和各府县自行组织的宣传队,全忙的是一刻不停闲。各地还成立了多所技校,复汉军还第一次向整个辖区城镇乡村发出了招工告示——复汉军要扩大火枪制造规模!继续铁匠
再加上复汉军的招募,以及一家家工坊的招工。这些都像大叔的根须,一点点扎在湖北这块肥沃的土壤中。
这个时代干什么事儿都要靠着人力,就以赵家的军服制作而言,在没有缝纫机的年代,完全依靠手工,每个复汉军战士每季都至少要有两件常服,两件战袍,那是个什么概念的工作量?
当初远征军后勤部队的首首脑脑就为这个头疼不已。整个远征军,除了主力营头的军装什么的还有一定的保证,其他的非主力部队,很多军装都是直接拿整衣染成了红色而已。所以啊,工人的招募,就是复汉军一点点夯实自己的根基。谁家的人进工厂当了工人,他们也就成为了复汉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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