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派比八股去了早一天,还是在安徽,直接走水路可以行到安庆,似乎比八股党要更快,可现在也没等到他们一个结果出来,这改革派可要有的麻烦了。
田树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头目,对于朝堂上的争斗他是勾不到,也没资格巴望的。田树也从来不再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态度倾向问题。所以没人知道,这个态度中立的小警察头目实际上是倾向于改革派的。
而原因是什么呢?
只有两条。
第一、原本家中贫困的田树十分敌视他老家的宗族族老。那些老王八蛋眼睛都盯着钱看,可不是真正的为了宗族着想;田树家一粒儿粮食都没有的时候,也没有见他们伸出援助之手,那伸出来的手中握的全是高利贷!
第二、田树现在的职位。他现在是城北分局的警察小头目,可他不会永远都停留在这个位置上,他还奢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局长宝座呢。而用原先的那老一套干嘛?衙役永远只能是衙役。田树要是倾向旧儒派,他脑子里才全是浆糊呢。
沈国贞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表面上他十分的镇定,自从改革派的‘钦差’派出去之后,沈国贞为自己办公室换了一副横匾——镇之以静。
这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要镇定,不要慌,不要乱。甭管山东的事儿是不是真的,改革派自身不乱,那八股党就翻不了天。
办公室外面静悄悄的,即使是侍候的秘书也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起boss的不快。否则丢了帽子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现在大气候紧张,沈国贞虽然叫着让别人镇之以静,不慌不乱。但他自己心里面却是紧张不已的。山东的事儿,就仿佛一座山,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上。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无缘无故的发出一点声音,那绝对是作死。
半个月时间了都,整个南京城内,很多衙门都是如此。静的连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突然,巨大的吵杂声从外面传来,将办公室安静了多日的气氛打破,沈国贞紧皱着眉头,生气的将手中的笔放下,对着门外喝道:“谁在外面暄哗?”
沈国贞话声刚落,就看到自己的秘书带着一个人满脸兴奋的推开了门,没等沈国贞再开口,秘书就大声的喊起来:“大人,皖北案子揭开了,揭开了。”庐江、凤翔、六安三个知府被摘掉了帽子,宿州、凤台、怀远、合肥、霍山、庐江等多个县的知县的帽子也给拿下了。这也是一个窝案,大窝案。
改革派身上全部的压力一扫而空。甭管山东的情况有多么恶劣,安徽的窝案不落下风。
“好!”沈国贞反应过来,兴奋的一拍桌子。很无语的一件事,一个朝廷顶层阶级的官员竟然因为地方官员贪污腐败规模的巨大而拍手叫好,但这就是‘政治’!
“安徽那三个府里还有几个知县是清白的?”
“大人放心。那些个知县就算没有同流合污,也是隐情不报。这一回是全军覆没了。”
沈国贞哈哈大笑起来,旧儒派的地方基础并不牢靠,所以他们会尽可能的把自己人往一个地方安排,这样彼此之间多会有一个照应。皖北算是就如的政治基地之一,这一回算是整块地盘给搞定了。
“快给本官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沈国贞还是很好奇的,这旧儒派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连赈灾物资都敢抠?而且还做的这么巧妙。
“据皖北传回的消息,八股党的人是玩的以旧换新,以劣换优的把戏。朝廷赈济的粮食数量并不差,就都属陈粮陈米。各种生活物质,各类生活器具,也都是劣质品。并不是在数量少贪污克扣,而是以劣换优从中赚取差价。这些人干的很小心巧妙,连赈济资金的购物开销上都是稍高价买劣质品,而不是直接贪赃。至于发放的赈济金和贷款更是一个子没有动。”秘书将自己了解的情况简短的对沈国贞做个一个汇报。
沈国贞这个时候已经压下了自己的内心的激动,闻言也颇是唏嘘的点点头。“做的确实够小心的。也怪不得安徽的国安没有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