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只评价了荀贞、荀攸,没有评价戏志才。
当时荀贞没办法询问,暗自猜测,大约不外乎两个缘故,一则,戏志才是个寒士,此前没有什么名声,许劭没听说过此人,二则,许劭不屑於评价寒士。许劭“好人伦,多所赏识”,没有听说过他对寒士有偏见,因此又这两个可能的缘故相较,最大的可能是前者。毕竟较之名门士族出身的子弟,寒士先天就占下风。名门士族把持着天下的舆论,他们的子弟近水楼台,往来皆名士,相交无白丁,自然出名就容易,很多名门士族的子弟都是在年幼时就出名了,就拿荀氏来说,荀彧、荀攸、荀悦皆是如此,而寒士就没有这个条件,即使他的才能非常出众,可要想成名却也是难之又难。简而言之,这是“社交圈”造成的原因。
戏志才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与荀贞、荀攸齐来造访许劭,结果却是独他自己没有得到评价,要说他不愤恚是不可能的,可以他的姓格,他却也不屑把这份愤恚表现出来,听了荀贞的话,他知荀贞是好意,却也没有接腔,抬脸瞧了瞧古槐树,冷笑了两声,问荀贞:“贞之,你还要去许靖家么?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兴冲冲造诣许劭,未得一字评语,他自不肯再去许靖家自讨其辱了。
荀贞看了眼荀攸。荀攸少年出名,对名声不像戏志才这样渴盼,因对许劭“君曰后必为国家之干将、莫邪,天下伟器”这样一个评语固然欣喜,却也不是喜出望外,可以说这个评语正符合他的心理预期,所以他不像荀贞那样怅然若失,也不像戏志才那样愤恚恼羞,相比之下,倒是只有他面色如常。
见戏志才含恨发怒,荀攸笑道:“我闻许子将与许文休并不相睦,咱们刚从许子将家出来,恐怕难登许文休之家门啊。”许靖,字文休。许劭是许靖的从弟,但两人并不相睦,依照时下的伦理道德,兄友弟恭,他两个从兄弟却不友爱,汝南乡人对此颇有非议。听荀攸提起这茬,戏志才的嘴唇嗫嚅了两下,似是想针对这个发两句恶评,但终究把话咽下,回头瞧了瞧二龙里的里门,转回头复又冷笑几声,问荀贞,说道:“贞之,你是去许靖家,还是去营里?”
荀贞笑道:“公达所言甚是,许氏兄弟不睦,今既已见过许子将,许文休不见也罢。”
戏志才当先上马,扬鞭催策,卷尘先去。
荀贞与荀攸对顾,荀贞苦笑一声,说道:“咱们也走吧!”上了马,在后追赶戏志才。荀攸笑道:“志才这是气恼得紧了。贞之,回到营里,请他吃个酒吧。”本是高高兴兴来造访许劭,不意却出现这个结果。荀贞於马上回望二龙里,里外的古槐树苍劲挺拔,他心道:“许氏兄弟做月旦评,有盛名在外,往常也不知有过多少士子登门求见,为己求名,而这些士子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失望而归,含恨而回。”是夜,荀贞破了例,在营中置酒,戏志才饮至大醉。
……
接下来几天,皇甫嵩、朱俊遣派出去的各路人马络绎归来。六天后,孙坚率部到。
孙坚追彭脱至思善,咬上了彭脱的尾巴,一曰两战,两次大败彭脱,彭脱所带之数千人马星散溃逃,最后只剩下了百十骑护着他仓皇逃走。
孙坚轻骑急击,率祖茂、韩当等十骑夜追二十里,在涡水南岸的楚灵王遗迹章华台附近追上了他,趁其欲渡河而不能,击之,以十敌百,浴血战,呼喝不绝,尽杀其从骑。彭脱走投无路,策马下河,试图强渡,韩当於岸上挽弓把他的坐骑射伤,他栽倒水中,孙坚脱甲弃马,只穿单衣,挟刀下水,在河中把他抓住,将之杀死,血染衣臂,提其首级而还。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