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准确时辰也民妇也说不准了,早上民妇去官人房里送早饭的时候,大概是早上巳时正点刚过,把这厮押送报官大概是刚过午时的时候。”
杨怀仁按照古代的时辰算了一算,张姚氏发现柯小川在张恭庵房里的时候大约是早上九点刚过,押他到齐州衙门是十一点多了,这中间有两个小时,也就是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差。
“你家住在城外?”
“我家住在城内啊,就在西市上有座宅院。”
西市里齐州城衙门不远,步行的话,顶多也就二十分钟,那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在干什么?
杨怀仁再抬头看看柯小川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便明白了。柯小川被张家人施以私刑,凭借他的功夫本可以逃跑,他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了他是清白的。
“张姚氏,本官再问你,你可曾亲眼看见柯小川杀死了你家官人?”
“这……”
张姚氏偷偷抬头看了看婆婆,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大胆!”
杨怀仁抓起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几案上,厉声问道:“你可知公堂之上,欺瞒本官是什么罪名?来人啊,把这个满口诳语的民妇……”
杨怀仁突然变了脸色,其实也不是真要把张姚氏怎么样,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好让她说真话,不曾想张吕氏见换了个大官审案,却要对她儿媳妇用刑,哭嚎着抱住儿媳叫嚷道:
“没天理啊,吾儿惨死,大人不但不给人犯定罪,却处处为难吾等妇人,是何道理?要打就打老妇,不要打老妇的儿媳,老妇这就下去陪吾儿一同走这条黄泉路。
等到了阎罗殿里,阎罗王问起老妇人是怎么死的,老妇便推到大人身上!”
张吕氏说罢,包括张姚氏在内的六个儿媳都围在她身边,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堂外围观的百姓们也鼓噪起来,大都是对杨怀仁这位大老爷表示不满,旁人审案都是先问疑犯,怎么他抓住人家死者的媳妇问个没完没了?
谢老儿这位大老爷平时就够糊涂了,堂上坐着的这一位看来还是太年轻了,连谢老儿这位糊涂知州都还不如。
“肃静!”
杨怀仁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位老妈妈,你放心,你儿子的案子,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本官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冤枉一个无辜之人白白枉送了性命!”
他接着转问张姚氏,“你方才说你看见歹人行凶,那就是说你家官人当时还活着了?
既然你喊了仆子丫鬟来抓住了歹人,那么你为何不先喊人去请了郎中来医治你家官人?你可是故意看着他死?”
“这……”
张姚氏被问得无言以对,杨怀仁接着说道:“前边问你的时候,你又说你今日早上打开你家官人书房的房门看见的是柯小川站在你家官人尸体旁边,这等前后矛盾的证词,是要干扰本官的判断,不想案子尽快侦破吗?
还是你存了什么心思,故意欺瞒了本官?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你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