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目光胶着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呵呵。”
小娴古怪地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架在将沈念连人带凳子绑在栏杆上的尼龙绳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沈医生，你男朋友来了。你猜，天亮之前掉下去的，会是谁呢？”
“砰”
天台的门被踹开，庄瑾言长腿一迈，跨到了天台之上。
沈念艰难地扭着脖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竭力想去看他的表情。
她只能瞥见他线条紧绷的侧脸，抿住的唇线。
有点儿严苛，而更多的则是冷酷。
“庄先生来了呀。”小娴一手搭在沈念坐着的凳子上微微施力，一手举着剪刀，刀刃有意无意地磨着将沈念捆在防护栏上的绳子，“来得正好，庄先生，你爱沈医生吗？”
庄瑾言目光冷沉地盯着小娴，连一眼都没给在生死边缘的沈念。
“你爱她吗？”小娴又问。
天台上，一片死寂。
只有呼呼的晨风，冷冰冰刮在人脸颊上，刺得生疼。
“请你诚实回答，庄先生。”小娴手下一用力，绳索处传来轻微的崩裂声，隐约可见丝状物在空中飞扬，似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庄瑾言这才开了尊口。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他皱着眉头，难掩嫌弃地瞥了沈念一眼，“沈念，苦肉计对我不管用，请收起你那些下作的小手段。”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还差三分钟五点半。五点半之前，如果你再不结束你这项愚蠢的试探，我不介意提前结束游戏。”
小娴忽然笑了起来，凑到沈念耳边，语气有些幸灾乐祸，“沈医生，你看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牢固呢。”
沈念张了张嘴，发白的唇瓣颤了半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原本还勉强镇定的心神，忽然就乱了套。
“其实，我跟沈医生打了个赌，想问一问庄先生，如果天亮之前，你们俩之间必须得有一个人从天台掉下去，庄先生会希望这个人会是谁。”小娴笑着望向庄瑾言，手里的剪刀，深深绞进了尼龙绳里。“现在，似乎没有多此一问的必要了。”
“嘣”
尼龙绳断开了一半，被绑在凳子上的沈念跟着晃了晃，半边身子往下方倾斜，仿佛随时有可能从顶楼直坠下去。
庄瑾言像是并没有意识到沈念处境有多危险，仍然认为这是两人在玩无聊的把戏，神情异常冷峻。
“够了，沈念，我很忙，没空陪你胡闹。最后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再不愿意上来，我立即就走。”
沈念在晨风中晃了晃，竭力抬起绑成一团的两条腿试图去勾防护栏。
可她越是这么做，绳索晃动的动静就越大，同时断裂的速度反而越快。
庄瑾言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十、九、八……”
沈念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风一吹透心凉。
“七、六、五、四……”
小娴拿着剪刀在手心把玩，存心想看这两人的好戏。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