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食碗底反碗面的反骨仔!
转念再一想,沛霖却是释然了。他是荷兰人的反骨仔,又不是我们的额,他出卖的是所谓的东印度公司的利益,又不是我们南中军的利益!
不过,他所讲述的事情却是十分要命的!
荷兰人集结如此多的船只人马,还有那么多的海盗团伙,他们要做什么?!
巴达维亚距离李家坡、满剌加城、槟榔屿、凌家卫岛,以及柴棍等地都是近在咫尺,一旦荷兰人有什么动作,只怕正在为南中军每日贡献数万两黄金白银的这条水道便要断绝了!
更加要命的是,往来于泰卢固和果阿地区的船只就要被荷兰人骚扰、拦截,那些船上运载着黄金、宝石等贵重物品自然不用说,还有那些南中军急需的棉花、马匹都将成为别人嘴边的美食。
“军中可是无戏言的!巴斯滕先生可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看着李沛霖的眼睛,巴斯滕突然觉得似乎在海上遇到风暴时也没有这样胆怯过,这个看似文弱温和的家伙,原来这只是他的伪装!一旦伪装被剥离,那他整个人从里向外都散发着一阵阵的恐怖的味道!
“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回阿姆斯特丹去享受生活!”
半晌,巴斯滕先生才从舌尖上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回答沛霖的提问。
“来人!给巴斯滕先生上一壶新茶!上好点心伺候着!”
“召集兵司、营务处、司各司承政、会办到议事厅议事!执法处、商情室、统计室各处主事一起来!”
一迭连声的吩咐,令巴斯滕眼花缭乱的一碟碟美妙精致的点心被流水价端了上来,那些漂亮的小点心,让他有一种不忍心下嘴。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将巴斯滕透露的消息和商情室、统计室等情报机构收集来的情况汇总,人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群荷兰佬纠集了如此多的人马,绝对是要打大仗!连海上实力与郑芝龙相比都不遑多让的刘老香都出现在了巴达维亚,这不是要开大仗是什么?
“全军戒备!各处丁壮全部动员!准备大干一下!”
兵司几个年轻的参谋兴奋的脸色通红,两手不住的互相摩挲着,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直取巴达维亚!
“大人,我倒是觉得红毛夷未必是要和我们开战。”
一直负责营务处事务的陈天华,将几份情况汇总放到桌上,石破天惊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打仗,也是和做生意一样,要先盘算一下自己的本钱,算一下利弊得失。赚了能赚多少,赔了大概会赔到一个什么程度。再看看对手的本钱和实力,会不会被对手吞的一点渣滓都不剩下。”
“眼下荷兰人虽然对我们占据了满剌加水道,在水道两侧设立钞关收税有些不满,但是,我们也未曾触碰到他们在爪哇各岛屿的香料种植生意,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的船只在税关交了税,我们甚至可以护送他们一段航程。”
“同样的,他们所谓的东印度公司到南中来采购各种商品,我们也是做到了一视同仁。”
户司的几位官员也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陈天华的话锋一转,“荷兰人将内地和大员、日本等处的贸易视为禁脔,我们和郑芝龙都是在这个区域内同这些红毛夷有着冲突。眼下,虽然此辈碍于从我南中采购各类物资运回他们老家出售以牟取暴利,但是与郑芝龙便是彼此剑拔弩张了!”
“陈将军的意思是,此番荷兰人的集结了东印度公司大批炮船,又纠结了刘老香股匪,目的便是为了独占与内地、日本的贸易活动?”
“回长史大人,这正是在下愚见。我想,此辈之狼子野心,多年来已经多次表露,要求我大明只与荷兰一家进行贸易往来。并且多番骚扰沿海各地。”
将几碟点心吃得干干净净,巴斯滕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样的点心如果拿到巴黎去,只怕一碟点心下去,上次的那个什么狗屁公主就会自己跑到我的卧室里翘起屁股来求我!”他脑海里意淫了一下那一幕情景,不由得脸上淫笑了两下。
“巴斯滕先生,俗务缠身,让你久等了。”
满脸神采奕奕的李沛霖,在通事的陪伴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在自己的桌上,取过一张印有将军府字样的信笺,沛霖在上面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让通事交给了巴斯滕。
“您要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替我家主公批准了,可以拿着这个手令到汉元商号去办理交割。完毕之后回到巴达维亚,有什么情形请派人到李家坡的汉元商号知会一声,我们会记住您的友谊的!”
一道道命令从顺化被飞驰的信使、船只沿着道路、航线送到了各处,“各级官员务必在岗在位,士兵取消休假,控制外出,火炮进入战备状态,各营到库房领取弹药!”
“第一期壮丁到村官处报到!”
“各处村寨务必严加巡视,提防奸细!”
南中军进入了战备状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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