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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兵马平贼?咱们的孙老先儿是不是害了热病?”
三晋会馆之中,十几个大小商号的东家、大掌柜坐在一处吃着南路来的时新果子,品茗谈天。@围绕的话题,便是近日京师的一重大新闻。
孙传庭奏对之后,崇祯大为欢喜,当即命他以兵部尚书、总理陕西、三边等处练兵剿贼兵马粮饷事的差使。
孙传庭在班房里蹲了三年,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以为起义军的力量还同当年一样,随口回答有五千精兵就够了。但是,不曾散朝,这孙白谷就发现满朝文武同僚都以一种看脑瘫患儿的神情来看他有的人眼中还带着一丝怜悯之色。
等他回到自家的下处之后,命人找来这几年的邸报、奏稿抄本,这才发觉,果然是山中方数日,人间已千年。世事的变化早已超出他的预料,立即上疏说“非练兵二万,饷百万不可。”
这一下,顿时让崇祯大为恼火,这不是给朕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吗?
于是下严旨申斥孙传庭,令其明白回奏。
孙传庭本身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军事上,战场上,属于那种政治能力一塌糊涂,但颇有临阵决断才能的人物,这一点他和卢象升颇为相似,也都是因为这个特点,二人都在杨嗣昌身上倒了大霉。与他们截然相反。那杨嗣昌党争厉害,赞画方略也不错,但论起临阵决断,那也是一塌糊涂。所以,当杨嗣昌坐镇中枢时,便能指挥若定。一旦出了京,再号称盐梅上将,也是枉然。反而让左良玉、贺人龙等军头窥清了虚实,从而越发的跋扈骄横。
因为性格气盛倔强高傲,孙传庭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地位最高的杨嗣昌虽已身死。但是其他人却还好好的活着。见他吃瘪,这些人少不得有幸灾乐祸之心,当下这新闻便在京城之内传播开来,很快便在大小衙门深宅大院之中流传开来。这些消息灵通的山西商人如何能够不知道?
“二万精兵军饷百万?”一个晋中口音的小商号东家撇撇嘴,“咱们这位孙相与,若是知道眼下在山东搅扰的天翻地覆的那支龙虎营是谁家的队伍,只怕这兵马翻上数倍都不止!”
因为孙传庭是山西代州人,都是山西老乡,大家和尚不亲帽儿亲。所以。这些商人说起这位咸鱼翻身的老乡来,嘴上还是留了些情面的。
“我听兵部职方司的郎中说,孙先生除了要练两万新兵,跟皇帝要百万军饷、军械之外,要两年的练兵时间外,更打算要将此时在山东的那一万京营人马拨归他的麾下指挥。这皇帝能够答应才怪!”
以孙传庭的初衷,仍旧是当年他在陕西榆林起家练秦军时的做法,在陕西练兵。以秦兵卫秦地,以秦地养秦兵。屯田治理,解决兵饷之难。
陕西自古便不缺少当兵吃粮的汉子,只在榆林、延绥等地,莫要说二万兵马,便是十万人也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可是,无粮不聚兵。你让孙传庭上哪里去找钱粮军械来养这些兵马二年时间?
何况,三边、陕西还有贺人龙、高杰等桀骜不驯之辈,如果他这个总理手中无钱无粮无兵,哪个总兵会鸟一个空头总理?
打那在山东历练出来的京营人马主意,也是没奈何的情况下。孙传庭出的下下策。不料想,还只是有些风声放出来,朝中已是一片反对之声。
“京营人马乃是皇帝亲军,如何能够浪掷?”
“朝廷好容易有一支军马历练出来,打得辽贼也怕。如何能够去陕西为他充当亲兵?”
这其中不乏京营将士的勋贵老子们的声音,本来嘛!咱儿子在山东跟着宁远伯,大树底下好乘凉,吃的好,用的好,打仗不费力,破贼发大财。凭什么去陕西那穷地方喝风啃沙子,跟一群苦哈哈的流贼拼命?
“孙老倌儿的日子不好过呢!”
一个大掌柜的磕磕风磨铜的烟袋锅,将烟锅里的烟灰火星磕打出来:“他打算在陕西屯田,养兵,皇帝也答应他了。可是,这屯田的粮食、农具呢?他自己想办法!”
“就是!当年卢象升卢大人在宣大屯田,也要比他如今的情势好很多,何况当年宁远伯还资助了卢建斗那么多的钱粮农具!”
“几位大掌柜,孙老倌儿如此缺钱少粮,朝廷又是急需钱粮,为啥不找宁远伯想法子?各处的相与往来书信里都说,宁远伯辖区内钱粮广有,连年丰收。”
“不止钱粮广有,而且还大有帮助大明搞屯田的意思,结果孙大人倒是跃跃欲试,只可惜朝廷上下一片反对之声。”
往常朝廷缺少了钱粮器械,少不得崇祯会温言下旨来找守汉,请他暂且调拨一些以供军需。可是,自从当日守汉上了实行新政的奏本之后,整个朝廷对他的态度悄悄起了变化,往日里门庭若市,渐渐变得敬鬼神而远之。
“没有宁远伯的钱粮器械,我看这二万新军的粮饷上哪里筹措!难道要皇帝老子自己掏腰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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