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帅命人押运来的那些手榴弹和马铳的威力,李华宇眉头为之一舒,但是,他很快又愁闷的说道:“若是辽贼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又当如何?”
还没等鄂奎说话,图哈抢过话头说:“主子,那可就轮到我们弟兄大显身手了,当年在臭獾子那头的时候,要讲究夜战偷袭,我们要是敢说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若是骚鞑子挖沟不战,主子您只需要让炮队的兄弟以火炮轰开几个口子,然后奴才带着兄弟扔一通马尾桐油手榴弹,再趁着夜色杀进他们的纵深,嘿嘿,我就不信捉对厮杀谁是我们的对手。”说完,图哈又神秘的一笑说:“而且,我还有其他的绝招。”
其实,如果多尔衮或者是多铎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恰恰是中了李华宇的下怀。试问,两军对耗,有谁能够耗得过他?可是,如今图哈却说有法子能够对付辽贼,李华宇却也是颇有些意外,当即便开口询问,究竟是何妙计。图哈也不敢卖关子,就直接说道:“奴才出身于辽贼八旗满洲之中的两黄旗,这两黄旗是黄太吉的亲领军马,和正蓝旗满洲一样,都是八旗当中的上三旗。可是,黄太吉和豪格两位主子先后过世后,这上三旗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我们两黄旗和正蓝旗,跟两白旗那是仇深似海,豪格主子的仇大家都还记着呢!等到了两军交战之时,但凡要是遇到这三个旗,有机会的话奴才就去游说一番,带着兄弟们现身说法。他们不立刻举旗造反,也是士气低落没有死拼到底的那个心思。到时候咱们或是里应外合,或是趁乱动手,就凭两白旗和那些狗汉奸,能挡住我中国天军?那是做梦!”
两黄旗和正蓝旗跟两白旗之间的矛盾用仇深似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三个旗的部属阵前反水或是暗中与南粤军勾结,坑死两白旗的部队一点也不奇怪。换了你,跟两白旗有仇,又被人夺了上三旗的位置,对手还是李华宇这样的部队,你造反不?而且还有图哈鄂奎这种现成的例子,起义投诚可都是好处大大滴!
能够分化瓦解敌军,不要说让两黄旗和正蓝旗的兵马临阵起事,只要他们能够按兵不动,或者是出工不出力,在南粤军这边都是大大的有利。这样的事,为啥不做?难道光是你清兵能够拉拢引诱明军和顺军两家的兵马投降,就不能让南粤军引诱清兵投诚?当下李华宇点了点头道:“此事甚好,就交给图哈你去办了。但凡是愿意起义归来的,都可以暂统所部兵马,将来统一进学习班,若是考试合格,授给官职,上阵杀敌立功者一律提升。不愿意继续打仗的,按照职务赏赐金银田地。若是有意愿报仇。。。”李华宇顿了一下说:“将来攻克沈阳,放假七日,仇家自寻。”
伴随着李华宇的话,图哈的脸也越来越狰狞,放假七日,仇家自寻,这等于已经是提前给多尔衮预定了刑场。想着将来可以和兄弟们一道把多尔衮千刀万剐,图哈心中充满了快意,****的獾子,你的死期不远了,图哈心里暗暗的想着。
带着一丝安心,李华宇终于回到了济南的府邸,鹿玛红自然有一番安顿舟马劳顿的大公子不提。到了晚上,夫妻却也没有急着一番缠绵恩爱,只见鹿玛红担忧的说:“夫君,昨日河南方向内线送来情报,说顺军之中秦法学堂与科举一系矛盾尖锐,科甲一系为首的牛金星已经将秦法学堂系的精神领袖伍兴贬回了陕西,又在李自成面前进言,让伍兴押运粮草补给到河南。两下里已经是势如水火,随时有火并的危险。一旦顺军内讧,我们孤军深入,面对着东西两路的清军,岂不是很危险?”
对此李华宇好像早就有所了解,所以他一点没有意外,而是淡淡的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事情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在里面煽风点火两边拨弄的。”
“啊?!”鹿玛红一惊,她纳闷的问道:“夫君,顺军内讧于我军战事不利,你怎么还会去从中拨弄是非?”
李华宇一边揉着自己肩膀一边说:“夫人,你考虑事情还是不够长远,现在大顺跟我是盟友,将来呢?一旦大顺打败了辽贼,一统中原和辽东,他李自成会容得下我们李家在这块土地上同他分庭抗礼?所谓的‘万里车马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连完颜亮这样荒淫无道的皇帝都知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李自成好歹也是自家一刀一枪杀出来的马上皇帝,他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倘若他提兵南下,我们就要去面对一个疆域万里的大国,难道我们要把这场战争永远打下去?如何一直打,肯定是两败俱伤,甚至,我们输的概率极大。”
虽然说鹿玛红也是读了不少书的东番部落头人家的女孩,可是,毕竟对于这种兵马军政之事也只知道些皮毛,如何省得在敌我友之间不停变化的利害关系?只是觉得,今日是友军,却又要仔细的提防算计,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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