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如何省得这里面的门道?不过,你看看大姐和二妹嫁的人家。二妹夫家郑家,原本也是和咱们家一起合伙,在海面上和台湾岛上对付红毛夷人。可是,转眼间红毛夷人被打垮了,友军不也是刀兵相见吗?我不也是带着东番兵的兄弟们顶着漫天乱飞的炮子连续用刺刀拿下了三座厦门岛上的炮台,为大军打开了通路?郑家姻伯郑芝龙这才弃城而走,被吴六奇那个家伙设伏全歼?”
讲起了这段自己当年的得意之作,李华宇也是眉飞色舞的。没办法,就连关二爷也都是愿意说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都不愿意提走麦城的。
鹿玛红命仆人为丈夫准备夜宵,自己轻轻的走到李华宇身边,替他揉起肩膀来,一边按摩一边说:“我是不太懂你说的这些军国大事情,不过让科甲一系上来,我们难道就不用打了?”李华宇舒服的享受着鹿玛红的按摩,过了一会才说:“对,只有牛金星这些科甲一系的官员上来,掌握了大顺的权力,我们才可以不用打。因为这帮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有了救助协议,他们只需要在我们这边上个学堂,培训一段回去就是高官厚禄,傻瓜才不去维护这个体系。而在他们在我们这里接受培训过程之中,咱们父帅亲自掌握的那几家黑衙门,什么巡警总署,调查室,天晓得他们会在里面发展多少暗桩内线?一旦他们要跟我们打,我们手中既有这些内应,又掌握着他们的腌臜龌龊事,只要我们捅出去,他们不战自乱。至少,对比起秦法学堂那群泥腿子,这帮人更好对付,他们非常适合替我们当一个万里大国的代理人。”
“那,为什么秦法学堂一派的人不可以?”鹿玛红被丈夫今天的话说的如坠云雾之中,总是觉得深奥无比。
“秦法学堂的人当然不能。”李华宇皱了皱眉头。“你别忘了,秦法学堂一派,可是从咱们这里流出的那个伍兴在李自成手下为他打造培养各级官吏的!用父帅的话来说,那就是山寨咱们南粤军的!虽然火候精度不够,可是基本的手段是一样的。都是要扑下身子去认真仔细的做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大顺当中得了势,必须要铲除!如果他们掌握了大顺的行政权力,打败了辽贼,再在这中原大地上深耕细作几年,让李自成养成羽翼恢复了中原的元气,就算是李自成自己不打算南下同咱们李家开战,他手下的这些人也会推着他往战场上走的!”
说到了这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李华宇推开了鹿玛红的手说:“夫人,过些日子要是大顺内部内讧,我已经安排好人手,逼着伍兴等人向东来,沿途也安排了人马接应伍兴一派人来山东,到时候想必我已经出征,你就替我接待一下他们。另外,上次在临沂、蒙阴、沂水、新泰等地点验核查军队实力的时候,当地的军头因为吃空额、贪污军饷太多,已经被我行军法杀了,几个地方官员也被斩首了。你可以以我的名义,让伍兴暂时在这一带掌握地方和帮助咱们整顿驻军兵马。”
鹿玛红一时间懵了,她纳闷的说:“夫君,你刚才不是说要让科甲一系上来,掌握大顺军中的权力,怎么还让我去接待伍兴,而且还要对他和秦法学堂一系给予重任,让他们给咱们管起来地方和兵马?这不是自相矛盾?”
李华宇一笑说:“很简单,我刚才说了,秦法学堂是山寨咱们南粤军的地方官吏,虽然粗糙些,但是可以用。伍兴的秦法学堂也算是人才济济,这几年在河南、在湖广、在陕西都干得有声有色,沂蒙一带依托山势地理,结寨自保的村寨太多,我们控制力又不足,让他们去折腾一下,对我们有利无害。这山东是你我夫妻在父帅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的根本,要是让山东地方的官员科甲一系过得太舒服,他们会对咱们阳奉阴违,难保他们不会自以为是的有异心。有伍兴在山东,他们会如鲠在喉又无可奈何,会更加听我的话。”说完,李华宇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伍兴他们在沂蒙地区被当地的官绅暗算,全部损失了,至少死的也不是我们南粤军的人。”
鹿玛红也不再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将相公的话牢牢记在心中。其实,以李华宇为代表的南中生长起来的一代新人,同南中的老人和那些从中原迁徙来的人在感情上有所不同。他们已经不太认同中国了,觉得中原内地只不过是块肥肉,是为南中提供原材料、劳动力和市场的一块土地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