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距离那杆将旗越来越近,廉颇心下暗暗偷笑。
待等杀掉这支秦军的将领,将首级丢到晋鄙面前,看那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抱着这个念头,廉颇迅速率领麾下赵卒击穿了秦军的侧翼,杀到了秦军的腹中,继而左右张望,寻找着疑似秦将的人。
旋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王龁身上,毕竟王龁周围围着十几名近卫,怎么看都像是秦军的将领。
『应该就是他了!』
心中暗道一声,廉颇当即朝着王龁杀了过去。
此时,亦有秦卒察觉到了廉颇的意图,当即有一名秦卒惊呼道:“挡住他!莫要让他闯到将军……”
“聒噪!”
廉颇左手一论手中的戈矛,顿时将那名出言提醒的秦卒击入了人群,瞬间淹没不见。
然而那名秦卒的惊呼声,还是惊醒了附近的秦卒们,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廉颇杀去,试图击退、甚至杀死这名疑似赵军大将的人物。
“滚开!”
廉颇哪有闲情跟这帮小卒纠缠,抡起戈矛迫使对方后退,但奈何秦军军纪严明,纵使冲上前来的那些秦卒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廉颇等人的对手,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杀了上来。
被这群秦卒纠缠地无法前进,廉颇亦是怒火中烧,只见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不再仅仅只用手中的戈矛驱赶秦卒,右手的利剑亦奋力挥动起来。
跳击、抡劈,几乎只是在眨眼工夫内,廉颇便杀了数名冲到他面前的秦卒,秦卒们那温热的鲜血几乎将他浇了个遍,使得他看起来更为狰狞,令人畏惧。
忽然,廉颇好似预感到了什么,本欲挥剑将一名秦卒杀死的他,突然一脚将对方踹飞,继而猛地转身,有手中的利剑弹开了一柄刺向他咽喉的戈矛。
他定睛一瞧,这杆偷袭他的戈矛,其主人不就是方才被众多秦卒簇拥着的秦将么。
“秦人,难道都是些只会偷袭耍诈的无耻之徒么?”目视着面对那名面无表情的秦将,廉颇冷笑着嘲讽道。
对于廉颇的嘲讽,王龁无动于衷,在他看来,无论是使用什么诡计、伎俩,只要能杀掉眼前这个赵将,再杀掉那个魏将晋鄙,哪怕因为偷袭而被人耻笑也是值得的。
名声?秦国的将军不需要好名声!
只需要胜利!
丝毫没有与廉颇搭话的意思,王龁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手中的戈矛狠狠抡向廉颇的脖子。
见此,廉颇嗤笑一声,看似随意地抬臂一挡,没想到对方的这一击力量非常刚猛,单手持剑的他,竟然无法将这一击弹开,以至于当对方的戈矛堪堪将要砸到他的脖子时,他于千钧一发猛地向后一仰,继而转身用手中的利剑在地上一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王龁的这一击。
旋即,他迅速后撤了几步。
“你这家伙……”
眼也不看,随手抡动左手的戈矛,将一名试图偷袭他的秦卒甩飞,廉颇颇感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王龁,继而举起右手的利剑,指着王龁沉声质问道:“报出名来,秦将!”
“王龁!”
王龁沉声道出姓名,继而双脚一蹬,整个人蹿向廉颇。
见此,廉颇一双虎目顿时一凝,立刻朝着王龁的面门甩出右手的利剑,只见那柄利剑嗖地一声便飞到了王龁的面前。
然而,王龁却面不改色,仅仅只是一个侧身便避开了这柄剑,但听一声惨叫,这柄利剑刺入了王龁身后一名秦卒的腹部,透体而过。
一击不中,廉颇脸上丝毫没有沮丧之色,因为他也没指望这样能够伤到王龁。
他之所以要舍弃那柄剑,那是因为在方才的交手中,他已经发现对方的臂力非常强劲,双手同时操持两柄武器的他,面对一个双手持戈的敌将,在力道上着实有些吃亏。
而眼下嘛……
“来得好!”
但听廉颇一声畅笑,双手持戈的他,奋力挥出一击。
只听梆地一声巨响,他与王龁手中的戈矛狠狠击在一处,那反震之力,震地二人都有些双手发麻。
“好小子,臂力惊人啊,不过比起廉某,你还差点!”
口中说着嘲讽对方的垃圾话,廉颇手中的动作毫不停顿,一杆戈矛挥舞着飒飒生风,但听一声声叮叮当当的脆响,王龁在与廉颇的力拼中不断后退。
此时的王龁才意识到他错估了这名赵将的实力,对方的臂力,远在他估算之上,比他的臂力还要强上一线。
不过……
『……我未必会输!』
猛然间,王龁整个人侧身一闪,惊险地避开了廉颇的一记戈矛直刺,旋即,只见他奋力抽回刺出的戈矛,锋利的横刃狠狠地割裂了廉颇右侧腰部的甲胄。
当即,廉颇皱皱眉,向后跃了一步。
旋即,他伸手摸了摸腰间。
『击中了?』
王龁重新摆了架势,时刻注意着廉颇的神色。
从对方的神色判断,他方才应该是割伤了对方,但可惜对方身上一片血污,根本分不清对方的腰际是否正在淌血,他只能从廉颇的神色来判断。
而就在他暗自猜测时,他忽然看到面对的廉颇在片刻的沉默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廉颇确实受伤了。
作为沙场宿将,廉颇曾不止一次负伤,甚至于,记得曾经与蒙仲的几次交兵中,他好几次深陷重围,险些被蒙仲麾下的士卒杀死,相比之下受点小伤,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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