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决定把具体情况给邓霖说一下,局里的人他现在不再相信,因为利益相关者太多,像孔鑫这样的警察不再少数,就算有几个稍微正直一点的,也会畏惧强权而退缩,相比之下把实情说给邓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龙兴监狱”,坐落在城北的龙兴镇上。楼房周围的岩石是白色的,树干也是白色的,几缕阳光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白色的墙壁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更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龙兴监狱”。
张聪通过局里联系了龙兴监狱的狱长,监狱长知道了情况后,马上通知手下,将胡磊关押在一间特定的屋子里,安排他们见个面。由于这是案中案,刑警队有权利对狱警们不过多透露相关细节。
一个月不见,邓霖就觉得他瘦了,看他的眼神少了以前的魄力,也少了些许精神,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在监狱里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两眼暗淡无光,四肢无力,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了斗志。
“胡磊,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因为上次绑架案的事,而是和一起毒品案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张聪的性子比较直爽,开门见山。
胡磊垂直搭拢着脑袋,似乎他对张聪的话一点不感兴趣。直到过后张聪扯着嗓子对他大吼了几句,他才勉勉强强的看了张聪一眼,可不管张聪怎么软磨硬泡,他始终一言不发。
当邓霖看到眼前这个“废人”的时候,他疑惑了,他不知道胡磊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比在座的人都清楚胡磊的真实身份。其实他就是王副局长口中的谭斌,但是他又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正当邓霖纠结的时候,他决定试着和胡磊沟通一下,也想证实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谭斌。
“胡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我很久。”邓霖在屋里小步地边走边说着,“为什么炸弹快要爆炸的时候,你问了我一句我是哪里的人?我说我是A市的,然后你就输了密码?”
似乎这个问题让胡磊稍微干了一点兴趣,他吞了一口唾沫,鲁鲁嘴,想要说着什么?但又冷笑了一下就放弃了,自始至终一个字没有说。
“也许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你不想回答,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邓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胡磊也抬起头来,两人交换着眼神,邓霖的眼睛里充满了伤感和同情,而胡磊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你认识王佑国吗?”邓霖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到。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胡磊的脑袋里炸得一片空白。他双眼的瞳孔明显放大,嘴角抽搐着,不知是激动,还是惊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这三个字了,他想再确认一下这个名字,激动得对邓霖说道:“谁,你说的是谁?”
“王,佑,国。”邓霖将这三个字音拉的很长。
胡磊的双眼泛红了,现在的他像极了一头刚睡醒的狮子,他的内心咆哮着,回想着这个朋友,兄弟,同事,而这一切都是过去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想哭的冲动了。
张聪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邓霖和这个胡磊好像认识一样,张聪也疑惑了。
胡磊恢复情绪后,对邓霖说道:“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但如果能让我和王佑国见一面,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他努了努嘴,“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会说。”
邓霖用手机给胡磊照了一张相,在走廊上吸了一根烟,思索片刻后,发到了王副局长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