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衣见状,便不再谈这等事。转而清唱了几只小曲,可显然定王也无细细品味的心思了,不及听完,便匆匆走了。
内室的屏风之后,一道人影缓缓踱出,长身玉立,姿态翩然,正是王安歌。
王安歌瞧着正以袖拭面的女子轻笑道,“楚衣是怕了?”
“你怎知晓?”
“方才你那几支小曲唱的可是不尽如人意啊。”
女子转身望着方才定王喝剩的半杯酒,叹了一句,“也不知为何,那定王殿下的一双眼睛寒的出奇。”
王安歌闻言,亦是叹道,“看来这定王在南泽做了两年的质子,也知卧薪尝胆这一说了,我方才在屏风后听得真切,你说起陛下之时,他语气便沉了下去,可不知这位定王心中在想些什么呢?”
“安歌是想说,他或许会对陛下不利?”
王安歌摇了摇头,“与其担忧陛下,我倒是更担心这定王,一朝不慎,只怕其下场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我将此事托付于他,是福还是祸。”
望着眼前男子一张隽永的脸,秦楚衣不禁心痛,“安歌勿忧,你王家覆灭之仇,定会得报。”
王安歌闻言,眉间闪过一丝自责,苦笑道,“只怪我为人浪荡,在父亲与大哥的庇佑下,只知诗酒,不问俗事,家中遭逢变故,只能束手无策,如今,却还要楚衣你出手助我,今夜若非我之缘故,你怕是不会对那定王这般讨好的罢。”
秦楚衣轻摇着头,柔声安慰道,“帮你带句话罢了,这以后的事还得靠你,那吴家之人非但阴险,还万分谨慎,我在这坊内多方打听,也无甚要紧线索,帮不到你,实在惭愧。”
“这是我家事,楚衣愿为我分忧,我已是感激不尽,何来惭愧。”
“你我之间,还须说这些,只是,你可是定了决心?”
王安歌低首垂眉,神色虽轻柔,话语间绝无半分迟疑。
“家父一生,虽有嗜财之嫌,却也是为了大哥和我计长远,一时不慎,利欲熏心着了他人的道,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王家满门尽毁,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他吴家,欺君罔上在先,背信弃义在后,这等歹人,怎配安然存于世间?”
“若依令尊之言,此事与昔日驸马一案尚有渊源,那这吴家的人也当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在王权面前搬弄是非。”
“关于此事,父亲从未问过吴庸此人,父亲常说,生意场上,少知晓一个秘密,便就多了一条生路...父亲谨小慎微半生,却抵不过奸人一朝算计。”
秦楚衣少见他提及往事,不愿再由着他这般伤怀下去,转而问道,“我有一事不解,你与陛下也算有半分交情,为何不直接将此事告到圣驾面前?陛下念你如今这悲惨身世,料想也不会计较你王家昔日的过错。”
王安歌一展愁眉,笑了笑,“我也不是未做这番打算,可若天下诸事,都去烦扰陛下,她岂不是辛苦的很,况且,我与陛下是真心相交,又非出于私念,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红袖坊中一歌伎所言,自然不足挂在心上。对于前任司掌一事,南宫熙月觉得与己无关,只是无意间说与卓逸听了,倒被此人放在了心上。
卓逸是高辛晟心腹之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知晓此案是大凉宰相经手的,便着人细查下去,这一查,当真发现这其中诸多细节值得推敲。
是以,明面上,南宫熙月好生做起了这盐铁司司掌。朝堂之上,不显山不露水,听着朝臣们每日里聒噪来聒噪去,下了朝,不是与姐姐在府上吃茶闲谈,便是去见见哪家的千金小姐,权当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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