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果深吸了一口气,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白鹤染转了个身,改为靠在浴桶。头微仰着,后脑搁在桶沿上,在梅果的叙述下,她脑子里迅速地绘起一幅逼宫惨案。
“王朝的更替是需要流血的,皇子夺嫡也是机关算尽。但能把事情做到淳于傲那般惨烈,到真是不多。”白鹤染说,“我虽不知当年之事,但我始终记得还有一个舅舅被关押在歌布死牢里。我总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做为曾经的太子,我那舅舅应该是现任国君最想要除去的人物,可为何还能被关押至今?淳于傲不杀他,可是为了诱出什么事,或是什么人?”
她说着,看向梅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或者你说,待我有一日探入歌布皇城,救出舅舅的机率能有多大?”
“你要去救人?”梅果一愣,随即拼命摇头,“开什么玩笑,人哪里是那么好救的,要是能救得出,早就有人去救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救他的人无数,去一个死一个,淳于傲在歌布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就是将所有二皇子的余党捕杀干净。至于为何不杀他,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淳于傲他就是为了炫耀,就是为了能时不时的穿着龙袍站到二皇子面前,让对方看看他有多么神武,多么威风。他想要折磨他的弟弟,而不是一刀斩杀那么痛快。”
梅果的眼里终于有泪流出,果然不是泪,而是血。
白鹤染看得直皱眉,“先前我就告诫过你,不要再哭,再哭下去这双眼睛就要废掉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往旁边去摸自己的金针,梅果却把她拦了,“不用,我不哭了。”然后吸吸鼻子,眼里的血果然不再流了。
白鹤染无奈摇头,“回头配了药丸给你,先吃着,等有了空闲再给你好好治治。”
“好。”梅果看着她,欣慰地笑,“能看到你这样可真好,十年过去了,直到你从洛城回来,我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开心。”
“你开心就开心,但是何苦要去招惹白浩宸?”这是白鹤染始终不能释怀的一件事,“梅果……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表姐?我若没猜错,你是我舅舅的女儿,对吗?”她把手臂从水里滑出来,一把将梅果抓住。“告诉我,我猜的对不对?”
梅果愣一愣,眼里又有血泪流出,白鹤染迅速在她两处脉络上按了几下,那血泪随之浅淡了去。可是依然能感觉到梅果在颤抖,是激动,也是悲戚。
“表姐,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梅果大哭,整个人俯在桶沿上,额头抵着白鹤染的手背,哭得悲痛欲绝。
白鹤染也不劝,也不拦,就任由她哭着。只是伸出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一遍一遍地告诉她:“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舅舅从死牢里救出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情我已经在着手安排,待四殿下解决好青州边境的战乱,就会先行歌布为我打好前站。表姐,十年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咱们只要再咬咬牙,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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