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便点点头,“嗯,这既是你额娘的意思,我心下倒也同有此意。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心里有些谱儿了?”
绵宁忽地站起来,竟是撩袍跪倒在了廿廿面前!
众人都吓了一跳,廿廿自己更是吓了一跳。
今儿绵宁这事儿,廿廿纵然关心,可也碍着此时与皇太妃和绵宁母子的心结,这便此时不便她说话。
她便本着一个旁观者的心思,只听着众人说话儿就是,却如何想到,绵宁忽然就双膝跪倒在她眼前儿来了?
廿廿都有点儿懵,赶紧先看一眼皇太子,再瞟一眼皇太子妃;自己个儿也赶紧起身来,亲自拉起绵宁来,“二哥儿这是怎么说的?可是你本想冲着你阿玛跪的,结果跪偏了,跪错了小额娘来吧?”
皇太子也是好奇,笑着打圆场,“你是她小额娘,他向你跪安,又有什么好说的?”
绵宁被廿廿拉起来,虽说比廿廿小七岁,可是这会子身量已经超过廿廿去了。
这般站着,已然不是当年他仰望她,倒成了他垂眸,俯视着她去。
“……阿玛说,准我自己挑个人。我一向最信小额娘的眼光,小额娘身边的人,必定都是极好的。儿子便跟小额娘求个人!”
廿廿还是迷糊的,忍不住回头看了星桂和星楣一眼,“可,可是她们都太大了,与你年岁本不相当……”
星桂和星楣,都是跟廿廿同龄的,哪儿有皇太子的嫡长子,先选个大六七岁的去的?
绵宁心下不由得叹口气,又想起那日里撞在眼前的笨姑娘。
“小额娘这是怎了?当真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了……星桂和星楣二位姑姑,是儿子从小叫到大的,儿子心下只有尊敬,没有半点其他的非分之想。”
“儿子想跟小额娘要的人是——小额娘身边儿新收的那个。”
廿廿这才寻思过味儿来,是星楼。
可是廿廿心下还是有些迷糊,毕竟星楼是新要过来的,还正学规矩呢,没正式派差事,更没什么机会到她跟前来出上差,故此她都不知道绵宁什么时候能跟那丫头有交集了去。
皇太子也寻思过味儿来,想起了星楼那个丫头,这便笑道,“我也想起来了。虽说是个有些笨笨的,不过倒是生了一脸的福相,没想到是应在这儿了。”
皇太子与廿廿、绵宁三人心领神会地谈论着,那边厢皇太子妃却紧张起来。
她忙召含月过来,“……谁?”
含月皱眉道,“侧福晋跟前,年岁跟二哥儿相当的,也就是那新来的星楼了……”
“星楼?”皇太子妃霍地就火大了。
一来,那丫头口无遮拦,当日第一次见面就说出对她那般忤逆不敬的话来。倘若不是后来侧福晋护着,她早就惩治了那丫头去了。
二来,就侧福晋给她改的这个名儿“星楼”,她就不喜欢,总叫她想到那句诗‘云收喜气星楼晓’,听着就仿佛是侧福晋借着这个名儿来显摆她住在西暖阁里的欢喜呢!
她也没想到啊,谁知道这“云收喜气星楼晓”,竟然应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不行!”皇太子妃冲口而出。
绵宁微微一个激灵,扭身望住母亲,“额娘,为何不行?是额娘说,想要儿子挑个合眼缘的。从前儿子不挑,额娘着急;如今儿子挑了,怎地额娘却说不行了?”
皇太子妃闭了闭眼,“那个丫头是个刚进宫来的,不懂规矩!她怎配得上你!”
廿廿听了这话儿便一皱眉,只是碍着太子爷在呢,不好开口回护。
皇太子垂眸看了看自己指头上的翠玉扳指儿,半晌才不急不忙地道,“要我说呢,绵宁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小福晋名下这个丫头,虽说年纪是小了点儿,刚进宫还不谙规矩,可是这些内治教化之事,本就是太子妃和小福晋的内职,你们日后多用点儿心,帮她将规矩学熟了就是。”
皇太子说着,还抬眼远远瞟了一眼站在含月和望月后头,捧着茶壶的荣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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