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思索间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死者坠楼时应与一男子同在顶层,只是楼顶所遗留的痕迹有限,无法精准推断当时具体情况,既然那名男子有拉拽死者的施救行为,说明他并非蓄意谋害,有可能是双方在争执推搡中发生了意外。”
风杨说道:“那名在场男子是第一嫌疑人,袁深你立刻安排人深入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重点排查那些与之有仇怨且身份悬殊的人,特别是年轻且注重打扮的男子。”
袁深面有难色:“可目前还不知道死者身份,应该从何查起?”
风杨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无奈说道:“要想提高破案效率,必须时刻关注各类新闻,我看你每天兢兢业业地翻阅十几份报纸,难道对于死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袁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今的时髦小姐妆容打扮都差不多,我实在…实在分不出来谁是谁…”
风杨哭笑不得:“你是我‘风流情圣’的兄弟,怎么对女人一点敏感度都没有,死者名为陆滢之,是陆氏洋行的三小姐,沪上六大名媛之一。”
袁深赶忙记在笔记本中,心中仍有疑惑:“风哥,你为什么认为嫌疑人与死者身份悬殊?”
风杨看了看一旁站姿如松、默然不语的冰山,说道:“这只是我的初步猜测,不知林警官是否同意?”
林致远已察觉他的双眸深邃异乎常人,与之对视时似有心思被看透的怪异之感,回答道:“我的观点与风警官相同,酒店一层便是咖啡厅,若是约见身份相当的人又何须舍近求远登上楼顶,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次见面不得不避人耳目,据此推测嫌疑人应与死者身份悬殊,或许掌握着死者不为人知的秘密,另外那顶帽子上有香水味道,是龙涎香为主调的男士古龙水,售卖这类高档男士香水的地方并不多,建议对此展开排查,或许能够更快确定嫌疑人身份。”
风杨努力闻了闻帽子,却是徒劳:“林警官的嗅觉真是好,我只能闻到浓重的头油味道而已。”
林致远笃定道:“我对气味比常人敏感,而且绝不会说出没有把握的推论影响调查。”
风杨知其所言非虚,下令道:“袁深你立刻安排人去各大百货公司的香水柜台去查,此外还要重点询问死者的闺中密友,贵小姐们可能会有所抗拒和隐瞒,告诉兄弟们无需太客气,务必要尽快确定与陆滢之交往甚密且身份地位悬殊的男人。”
袁深还觉有一疑点:“死者的手包里有一张大华银行的大额支票,这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是自家的陆氏洋行呢?”
风杨并未责备他的后知后觉,反而目有赞许:“林警官早已发觉其中有蹊跷,所以方才说嫌疑人可能掌握着死者的把柄,并且是不能被家人知晓的秘密,在楼顶相见或许就是想要解决这一麻烦。”
袁深如醍醐灌顶:“二位警官果然厉害,我立刻就去安排后续调查。”
林致远有一事不明:“难道没有从酒店工作人员那里获得有用信息吗?通往顶层的楼梯处有一道挂着锁的铁门,从灰尘情况判断应该是长久被锁、少有人踏足,此外锁并没有被撬的痕迹,显然是被钥匙打开,而钥匙正常情况下应由专人保管,酒店方面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风杨解释道:“林警官有所不知,兰顿酒店是杜氏商会的产业,这里人的嘴一个赛一个严,不可能轻易吐露任何消息,需要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