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间为娃娃脸上了一层双保险，阎王就算对通灵存疑，也不再会轻易为难，即使不看情圣的面子，也不得不顾及风家的势力。
杜久棠又说道：“听闻闸北分局经费不足，我计划捐一笔钱用以支持治安，捐赠仪式举行的时候，希望三位警官都能够前来捧场。”
林致远不得不佩服阎王的高明手腕，如此一来既能化解与闸北分局的冲突，对外也可以赚得好名声，难怪能够成就如今地位。
牛排送上桌，从未吃过西餐的巫小梧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其他人的动作，本以为拿惯解剖刀的自己能够应付，可没想到餐刀并不听使唤，用力太小无法切下肉块，用力太大却发出极为刺耳的声响，幸好有风杨相助，才不至于太尴尬。
杜久棠看腻了风情万种的明星与交际花，反倒觉得她生涩笨拙的样子颇为清纯可人：“第一次与巫法医见面就是在这家酒店，那时候你的脸上好像并没有伤痕，是怎么回事？”
巫小梧含糊答道：“没什么…不小心受伤而已…”
林致远看出阎王对她有消遣之意，岔开话题道：“不知杜先生是否了解龙虎堂参与贩★一事。”
杜久棠说道：“龙虎堂一直都是靠下三滥的买卖赚钱，禁烟运动之后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过最近几个月不少烟馆又秘密开张，缉毒组已经开始调查，所以龙三才急于设局将贩★罪名栽赃给杜氏商会，我已严审过威豹，他说龙三曾在醉酒后无意中提起鸦★和★来源于警察局，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有可能就是解。”
林致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杜先生不妨直言。”
杜久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纵然再不可思议也必须接受，铁路是由杜氏商会掌控，绝不会有★，各大港口的水路货运又受严查，至多只能是少量★流入而已，绝对无法为多个烟馆供货，我所能想出的唯一渠道正与威豹所言不谋而合。”
风杨心生一计：“我们查到周大亨生前开设了一间私烟馆，货源是龙虎堂的风平码头，昨晚派了几个人前去盯梢，发现其中的货物已经被转移到浦西吉祥货舱，又加派了人手守卫，目前不清楚★是否还在里面，贸然行动又怕打草惊蛇，久哥是否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杜久棠知其何意：“龙虎堂三番五次挑衅，如今不仅杀害我兄弟，还诬陷栽赃，这笔债确实需要好好清算，拣日不如撞日，两个小时之后青帮的人会到吉祥货舱为杜家讨说法，若发现其中藏有★，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风杨与之碰杯：“多谢久哥。”
林致远始终惜字如金，态度谨慎略显冷淡，既不拒绝也不逢迎，只是观察揣摩，乱世之中难有纯粹的黑与白，多数人都身处灰色地带，眼前二人便是其中翘楚，以黑治黑，再以白收场，设计精妙、配合默契，令人惊叹，可这样的人若是抛弃原则，彻底转向黑道，便会成为无恶不作的魔王。
巫小梧看不出三人各怀心思，以龟速吃着牛排，味同嚼蜡、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