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在烟滨市“老鹰”那里碰了壁,继而转向别家,并调动以前的关系到更远的沿海城市寻找,也颇有成就。愈干愈勇,象上足劲的发条,要干出个样子来。其中一个原因,源于他有既甜蜜又亢奋又不平的心事!挥之不去的是一张女人的脸,举动容止都让他着魔的,那就是国子的老婆巧云。
王奎有时这样想,活着是为她而活着,若缺了这个女人,我出去跑跳就没劲了,得在她面前露两手。像雄鸡在心仪的雌鸡面前抛头露面故意显摆一样。同时一看见巧云的老公国子就来气,这个粗人,论长相论本事与我有天地之别,凭什么他得如此靓丽的娇娘,老天真没长眼睛!
每天只要看到她,心情就晴朗,步子也轻快。有次装箱子,巧云用雪花巾包头,粉白的脸蛋像月儿娇嫩妩媚。弓腰时,衣衫与裤子之间露出白馥馥的肌肤,恁神秘诱人。干活总找些轻活给她,弯腰推车的活不用她。
有次大热天的晌午头,巧云在网上晾鱼,突发昏厥跌倒。伙计一时慌张喊着,惊动了王奎。王奎啪地扔下手上的抓篱,丢魂般,奔跑着来到跟前一瞧,脸色立地铁青。顾不上别的,于是扒开人丛弯下腰,抱起巧云用腿抵着,一手托,一手掐人中。王奎的老婆张花也赶来,慢腾腾地摘下围裙,挂在墙的铁钩上,急问咋啦?近前一看,脸刷地白了,没讲话,静得能听见心跳。过会儿,恢复了原色,挪动脚,扒拉王奎,说:“怎么不小心,有病躲着些,我来掐吧!”
王奎站起,心沉的有千斤重,凝视那没了血色的脸,心事重重。突然仰脸对手下吼道:“站着干么?还不快去叫赤脚医生来!死人不会动弹啦?”人从里一个人跑了去。
王奎急得不行,干脆把巧云的鞋子脱了,俯身去啃那沾着灰,散着汗腥味的脚心。啃着不得劲,又用手使劲搓,奇迹终于出现了,巧云睁开眼醒了。王奎总算出一口大气,脸色渐渐复原。此时赤脚医生也来了,听诊后,诊断为低血糖,嘱咐多休息,加强营养,慢慢会好的。
王奎说:“这几天别来了,回家躺几天!”
晚上,国子去组里看门,王奎问他老婆身体好些吗?国子说,强些,不要紧,夜饭吃了一碗面条,自己能去厕所,只是走得慢些,过两天就能干活。
王奎点点头,又说:“外面的货都收了,晚上情好睡觉就行了,”又故意问“炕洞里烧火了吗?”
国子说:“烧点,温乎,不潮就行了。”
王奎接过国子递的烟说:“海上的墨鱼越来越少了,打的鱿鱼见多,还得操持些木杆子,好打架子用,在架子上晒得量大,网上占地儿太多,不划算;而一趟架子两面能晒十一行,顶晒鱼所有的尼龙网。”国子说:“四外成材的树都砍光了,得花钱买啊。”
“买吧,该花点钱。我听说县里土产门市有批黄花松杆儿,便宜,只是路远点。你明天跑一趟,便宜你就拉回来,别忘了砍价。”
国子说:“我会砍,他要五块,我顶多给两块五,三块成交,附近的杂品店卖的五块一根。”国子吐口烟圈,继续说:“开拖拉机拉一车回来,怎么也得天黑到家!”
王奎与国子唠嗑得知,国子唯一的儿子明铎每晚去奶奶家写作业、睡觉,心中窃喜。一根烟的功夫,王奎起身告辞。
巧云饭后,端杯水,又吃两粒药,想起白天的一幕,既紧张又感慨。想想不相干的大男人抱着女人的脚儿啃,那脸色听张花讲比昏厥的她都难看。确实的,自己醒来看到王奎那雨后天晴的笑脸,心里甭提那种特殊的柔情,那一刻心里除了感激外,还有此生难得庆幸的甜蜜。脚既脏,又是灰,臭味还不算,也难为王奎了。想想丈夫以外一个男人抛弃顾忌与身价,设身处地,急她之所急,救她之所危,这公开的是何等的隐秘的内心?这种对异性公然的关怀与示好,芸芸众生寥寥稀少吧?当然她不了解这种极少数的个案背后的真实面目,也不会从事件的正反面来认识。当然我们也不能苛求!眼下她也只有想着想着,脸儿就神秘地不好意思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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