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间衣角还残留着点点墨迹。
秦子衿无奈一笑,从屋内的衣架上取了那件她往日最爱穿的青色大氅小心翼翼的把少女娇小的身体包裹住。
尽管动作已经足够小心,却好像还是不经意的惊扰了她。
雪言眉头皱了皱,眼皮颤了颤,并未睡醒的模样,她微微眯起的眼睛肿写满了迷蒙:“子衿?”伸手揉了揉眼,此时此刻全然睁开了,眼里的迷惑却并无丝毫减退。
许是并未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拖着微微的尾音,嘶哑又带了迷人的磁性。秦子衿只觉得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贪睡的小猫,让人想要凑上前去蹭蹭脸的迷人可爱。
“该用午膳了。”看着她如此的模样,秦子衿的声音都不自觉的低了几分,他此时早已全无了去询问她脚伤的事情。
“哦。”雪言随口应了一声,懒懒打了个呵欠,却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忽地,她伸懒腰的动作顿了顿,起来什么似的猛的看了秦子衿一眼,又慌慌张张的望着自己脚下,那满地的纸张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慌张的支起身子,直到看到桌上那码放整齐的一叠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却也只是一瞬,她眼中的情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惊恐,她匆匆望了秦子衿一眼,又像做贼心虚似的飞速转身低了头。
秦子衿看了她的反应不自觉的噗嗤一笑“雪言似乎是很中意于这一句。”
“是啊”雪言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又觉着哪里不对,她飞速摇了摇头。
秦子衿愈发觉得有趣,他也不多问,只是站在她身后等着她一起去用膳。
“我们去用膳吧。”雪言也没有多说,只是起了身独自往门外走去。
方才要踏入门槛,却听到身后急急的一句:“既是雪言心仪于我,却又为何刻意避开于我保持距离。”
雪言的脊背僵了僵,却也并未回头,她咬了咬牙:“我不过一介青楼女子,能与王爷结缘追随王爷是我之幸,雪言自知配不上王爷,不敢多做逾越之事,只求得常伴王爷身侧,看着王爷娶妻生子便是最大的满足。”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雪言单薄的脊背有些微微颤抖,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凄然的味道,悲怆的几乎是要落下泪来。
秦子衿没有反驳,他心中是明白雪言所言非虚,纵容自己并不介意身份上的差距,怕是皇上与朝中众臣那一关也很难过去。
雪言的身子僵了僵,不过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她独自转身出了房门,徒留了秦子衿一人在屋中不知所措。
她方才走出了几步,脸上又恢复了如寒冰般的冷漠,伸手迟疑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那冰冷的湿润让她不由得一怔。
雪言略微嘲讽的笑了笑,怕只怕戏演多了落了个真假难辨难以收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