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咳，”苏渺渺刚开口，一缕辛辣的烟便顺着空气滑入口腔，刺激脆弱的喉管，让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沁出的眼泪瞬间模糊她的视线。
“苏小姐，你没事吧？”李陌冉有点担心。
苏渺渺摆了摆手，匆匆走回座位，灌了大口的牛奶，丝滑甜软的牛奶安抚着刺痛的喉咙。她捂着脖颈，缓了好久，才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有点感冒。”
赵缎一看着监控屏幕，轻笑道：“苏小姐感冒了还到这么远的地方喝奶茶，真是好雅兴。”
“我是来还东西的，”苏渺渺盖上牛奶，语调轻缓。
她的眼眶通红，眼里水汽未散，黑色的瞳仁晕染着潋滟水色；有些嘶哑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泣音，像一颗石子丢在平静无波的心湖，瞬间荡开圈圈温柔的涟漪。
李陌冉皱着眉，却并没有说话。
“我相信苏小姐没有撒谎，”赵缎一点了点电脑，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我就是想知道，苏小姐跟他说了什么？”
录像里，苏渺渺站在受害者的旁边，微微俯身，手臂横搭在他的肩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着什么，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苏渺渺转身的瞬间，受害者捂着脖颈，缓缓地趴在桌上，黑色的衣服逐渐透出濡湿的痕迹……
苏渺渺叹了口气，“我是唯一的嫌疑人吗？”
“所有人都有嫌疑，”赵缎一摊开手，露出戏谑的假笑，青黑的眼珠像攀满青苔的石头，眼神冷硬深邃，藏着审视和怀疑。
苏渺渺露出礼貌的微笑，“那我现在可以拒绝回答吗？”
赵缎一站起身，看着她，“当然可以。”
他走到苏渺渺的面前，在女人漂亮清澈的眼中投落一道淡淡的阴影，“那么我们只能请苏小姐去警局走一趟了。”
苏渺渺伸出双手，“要带手铐吗？”
“当然，”赵缎一毫不客气地拷住，力气大到将她的手腕撞得通红。
赵缎一顿了下，说了句抱歉。他的语气含着汹涌的暴躁，盯着苏渺渺的头顶，眼神乍明乍暗，像是随时会一枪打爆这颗脑袋。
苏渺渺看了看泛起青紫的手腕，又看了眼赵缎一的备注。
原本【暴躁敏锐的警探赵缎一】默默地变成【怀疑自我的警探赵缎一】。
怀疑自我？
赵缎一确实在怀疑自我，他眼里的苏渺渺突然多了一个花环，鲜艳繁复的花朵从墨绿细小的枝叶中钻出，嫣红温润的色泽衬得苏渺渺格外漂亮……
他的前辈曾告诫过他：看底下的东西看得太久，要么变成疯子，要么变成傻子。
所以……他现在是疯了？？！
赵缎一越想越觉得暴躁，他眼里的杀气也愈发浓郁。
苏渺渺感觉发顶要被赵缎一灼灼的目光盯得烧起来了，她总感觉赵缎一下一秒就会拿出推子，推光她的头发！
苏渺渺看了一眼这位活火山似的黑脸警探，他头发凌乱，眼周的青黑浓重，下巴隐着点点胡茬，皱巴巴的衬衫衣领被烟灰溅烧出零星的小黑洞……他好像经常熬夜……
——发际线危机？
所以，这番反常是因为嫉妒她浓密的头发吗？？
苏渺渺皱着眉，胡思乱想，秃头的萌版赵缎一在她脑海中浮现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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