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未应,俞仲凡很不放心的进门,替她点上烛火,隔着被子轻抚着她,低声道:「好些了吗?我给妳端了饭菜进来,趁热吃。」
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该死的性感,她又将被子拉紧了些,鸣咽道:「我不饿!」
「不吃点东西怎麽可以呢?」他试着将被子拉开,她却死死的扯住,说什麽也不肯放开。他叹了口气道:「真的给吓坏了,明天天一亮我便带妳下山,到城裡去跟太子会合,城裡只有狗,没有狼,妳再也不用害怕了。」
男性的气息隔着被子要命的穿透了进来,她浑身战慄,全身鷄皮竖起,哆嗦的说:「你、你快走!我要睡了。」
她全身冒冷汗,紧咬牙关使劲推拒男性那股巨大的吸引力。
他无奈的叹气道:「我要去赴约了,会尽快赶回,妳的房门,我请二哥派人看守着,有什麽需要只要喊一声,他们便会冲进来。」
她点点头,隔着被子急急说道:「你,你快去,别迟到了!」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未久后传来开门,掩门的声音。
直到脚步声渐远,她略放鬆了些,体内奇怪的感觉却如潮水拍打着岩岸,一波波涌上来,一刻也不肯放过她,她紧咬着牙,死死的撑住,最后竟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却传来男性粗鲁的声音,「喂,丑八怪!」
「唔……」她迷迷糊糊,低吟一声。
糊裡糊涂中男性的声音却在耳畔持续着,「今天妳明明看到本大爷了,调头就跑是什麽意思?妳该不会认为本大爷打不过那两个混帐吗?还有妳跟那条鱼是怎麽回事?难不成妳想红杏出牆,跟他来个什麽比翼双飞,一起去当该死的比目鱼吗?妳眼睛瞎了不成,他不是鱼,他是鳖,妳会被淹死!本大爷是龙,妳不跟龙,居然跟隻鳖混在一起,啧啧,那小子也没本大爷帅,去妳娘的,真没眼光!」
她早已忍得精神愰惚,含糊的胡乱应着,「你是男人,快走……」
「要老子滚?」对方大怒,突然将被子猛地掀起,她吓得睁开迷离的双眼,一双美眸,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龙儿却凑了过去,挑着眉,抬起她的下巴,狐疑的问:「咦,妳病了?流这麽多冷汗?脸色怎会这般惨白啊?」
男性的气息毫无遮掩的袭了过来,她目眩神迷,心动神漾,晃了好一会儿方咬着牙,狠狠的推开他。
他却直接坐上床沿,抓起她的手腕仔细的叩上脉膊,微微皱着眉,懊恼道:「脉象紊乱,心神浮动,妳这病太奇怪了,我治不了,得我师父才能医,我带妳去找他。」
说着,不及她拒绝竟将她一把抱起。
她狠狠咬住他的胸口却听得他闷哼一声,骂道:「臭丫头!」
「臭丫头,妳病得不轻了……」他心急如焚,怀抱着她急速跃窗而出,点过树稍,飞身过岩块,不知过了多久,回到住处。
师父的房间却空荡荡。
「妳的运气真不好,师父不在,妳忍忍,他应该快回来了。」他用脚踹开自己的房门,抱着她走到床边却迟疑片刻,瞪着自个儿的大床,讷讷道:「师父说过不能随便让姑娘睡我的床,他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罢了,罢了,就破个例吧。」
弯下身将她安置在床上,她却一脸迷茫的望着他,倏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唇。
「唔…」
他慌张的推开她,连退了几步却瞬间涨红了脸,紧紧张张的说:「妳、妳在做什麽?」
她的眼神迷离,红唇微啓,直勾勾的瞪着他瞧。
「我热……」她迷迷糊糊的低吟,「好热啊……」
龙儿怔怔的望着她,他自小孤单长大几乎与世隔绝,不懂世间礼仪,对男女从无分际,不明白女人的贞洁是什麽,自不会去守礼。
师父说她是他的媳妇儿,他不再迟疑了。
夜裡,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打落了山裡的海棠,残红飘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