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了心疼不已,暗啐一声,真该死的小祸胎啊,累得她嫡亲亲的女儿这般受苦,女人小产极为伤身,回头得吩咐银屏把那枝珍藏多年的百年蔘给煎了送过来。
「公主身子没事吧?」皇后挨近床沿一脸的担忧。
姜太医道:「皇后切莫担忧,公主无大碍,老臣已开了药方,每日服药,好好休养很快便能下床走动了。」
安珞面无血色看起来颇虚弱,见母亲为她担忧仍勉强挤出一抺笑容,安慰她道:「母后,女儿没事,休养几日就好了。」
皇后坐在床沿拉着女儿的手,仔细嘱咐道:「珞儿身子虚弱是该好好调养,关于新政的事妳也别太伤神了,先搁着让别人去办,身子要紧啊,千万别落下病根了,让母后担心。」
「是,母后。」
既然女儿身子无恙,放心了不少,现在该烦恼的便是贵族们所殷殷期盼的小龙子没了,此事势必会引起斩然大波。
事关龙氏后嗣,公主小产,不仅聂太妃、太后怪罪,贵族们的阴谋论可是会逼死人的,这事还是得推到龙子身上才行。
据秘密眼线传报一个时辰前他端着一碗汤药过来,那肯定是落胎药。
喝剩的渣呢?
她的一双眸子如鹰般利落的掠过女儿的寝殿,瞧见月池正蹲在地上收拾残片破碗,其中一片碎碗上还沾了一些药渣。
「那药渣拿来给本宫瞧瞧!」皇后正色道。
月池小心奕奕的将碎碗片拾起捧至皇后跟前。
皇后道:「这是什麽?」
「驸马稍早送了一碗汤药过来,公主服用后便不慎把碗给摔了。」月池答道。
这可是龙子亲手扼杀子嗣的証据啊,皇后凑近一闻,故作吃惊状,扬声道:「啊,这药味儿跟一般的安胎药不同呢,公主可是喝了这药才出血的?」
一旁的姜太医听到了,立刻仔细的端详碎碗片裡的药渣,闻了半天又沾了一些放入口裡,这才说道:「这几味药并不是宫裡所有,是罕见的药材啊,驸马从何得来的?」
皇后道:「公主是否因为服用此药才导致身子不适,落了胎?」
姜太医放下手上的残碗,道:「这药渣裡的配方是对女性尤其是孕妇极为滋补的药材,其中的几味药极为少见,有本事配出此药方的人在医术上造诣颇高,此药真是龙殿下所开的吗?」说着突然愰然大悟道:「哎啊!真糊涂啊,老臣怎会没想到安代山呢,这也难怪了,安代山是个奇人,医术极为高明,殿下师承其下自然本事也不小啊。」
意想不到竟是滋补药物,安珞不禁幽幽的叹口气,适才他的神色分明不对劲,对她腹内骨肉充满愤怒,可无论他是如何的残忍却是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皇后纳闷道:「既然驸马送来的汤药没有问题,为何孩子会小产?」
姜太医道:「胎儿尚小本就不太稳定,公主只要仔细的调养将来还是能再度怀上。」
安珞道:「众贵族们企盼着小龙子出世,如今战争在即,我小产之事千万不可张扬出去,以免造成人心不稳。」
姜太医作揖道:「遵命.」
皇后道:「女人小产最伤身了,公主务必好好的休养才是。」
皇后又叮嘱了好一会儿方才摆驾回宫。
安珞转头对着姜太医道:「孩子尚安然的事,千万别让皇后知晓了。」
「是。」姜太医作揖后便离开了。
适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流了些血,休养几日后她得找个理由搬去项城住,母后若发现她并未小产,不知道还会在丈夫跟前拨弄出什麽事端来,她得离开皇宫才能保住孩子。
离开前还有一事得先处理。
「月池,去把乐冰叫过来,本公主有事要交付给他去办。」
月池听了眉头微皱,迟疑片刻方才劝道:「公主是为了阿莫之事吧?龙殿下既将她送给了聂家,公主却派乐冰去要回来,这麽做岂不是让驸马很没面子吗,奴婢觉得公主不该插手此事,惹得他不快……」
龙殿下脾气倔得很,有时候还很孩子气,公主现在身子正虚,可不能再因故跟他起争执了。
「别再说了!」安珞摆摆手道:「让阿莫入宫是我安珞之意,我不能不管她,去吧,去把乐冰找来。」
月池见公主态度坚决只好福了一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