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我防御，我防御。”杨嘉辉左躲右躲，笑嘻嘻乐呵呵。
“哎，你裤子好像穿反了？”什么？
“诶？”他顺势向下看。
叶尔多斯手伸过去就是狠狠一拍，惩罚得逞。
我就想着，“话多，本是要掌嘴，现改为小叶同学送他一掌好了。”
叶尔多斯，“我有免死金牌，今天提前回家。”还不是家长打电话叫回去的。
我说，“晚自习快结束了，我要开始写你们的自习反馈了。”
扬嘉辉，“老师忘掉吧，忘掉吧，忘掉今天我们的所作所为吧！”
叶儿多斯，“老师，我会点穴！”
“你点住小胖叫他闭上嘴巴，安静写作业好了。”专是听其他人说话听得可积极了，心思不放在作业本上。
叶尔多斯缓缓把手拿上来，猛然按住眼睛，揉了揉，同时间道，“点——按揉太阳穴！”
晚十点十分，终于工作结束，我准备回家去了。柳老师叫住了我，长篇大论地说叨了一堆话，先是描述了现状，正值疫情期间我们家教活动也是顶着颇大的压力，我们从属于教育机构因此我们的所有教学活动安排也都归属机构领导管辖，家长收入不多机构收入自然也不多。再是重新定义了我的工作能力，我讲课能够讲出来不似有的人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她这么拿低等的能力强调，与我的能力做比较的时候，在这其一其二让她七拐八弯地讲完之后，她说我的月工资是一千五百元。
这其实都没什么，我一时失落的原因有二。先前第一次面试，告诉我月实习工资两千五，后来说是现状困难，改为带一个学生五百，如今便又没了定数，她借机解释成我们先前说的是五百，但这五百一人一半，这句话我绝对没有听得，她说先前谁带的学生算谁的。
另外，除了周一至周六都有安排工作以外，我周天有两堂语文课。私下里两堂四十五分钟的课，我备课两小时，给自己顺一遍两小时，加上上课两小时，这些时间暂且都不算，她说这些劳动也都包括在基本工资里了，我是见习生，没有提成，没有选择权，她又转而提了一句，或者我可以选择辞职不干。
接连工作了五个半小时下来，来之前我只吃了半个花卷，实是又累又饿，想要早些一走了之。再好的大学毕业的学生，一出了校门，都难逃被剥削的命运。
那些小学生们，他们原始、他们懒惰，他们擅狡辩、他们会开脱、他们说废话，他们用词狠厉，一再提醒他们都不记得，我便也不觉得他们可爱。
一路上起了些风，凉风阵阵，叶子稀疏的白杨树，在路灯的照耀下于黑暗里显得身影淡薄。白天里热，我只穿了一件长袖，并未裹紧衣服，单是加快了脚步。
回到稍显空旷的房间，我感觉到寒凉得紧。我飞快地和面、洗菜，三下五除二切好菜叶，炒菜下面，正端到桌面上准备吃了，我瞧见母亲于今天正午送过来的面蒸甜萝卜絮，我拿起勺子舀了两口，甜甜糯糯，还有点葵花籽油的香味儿，顿时觉得满足。
想来和妹妹聊天，无意间我提起榆钱子都熟了，我还没来得及摘，也不太会蒸。她大大咧咧说明天早点起来去楼下摘去。我想了一想，我们小区我还没见过榆树。于是现在我吃到了和榆钱子同样做法的面蒸甜萝卜絮。母爱总是默默的，在我终于爱过了两三个人之后，我才终于知道了付出为何物，知道了感情为何物，知道了默默的含义。
这个阶段是不易，为了谋生，为了铺路，为了活着，单是忍着心灵的艰辛——坚持过去就会好的。2020.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