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它饿了,不管你做没做饭。
反正我生气了,不管它饿不饿。2020.07.02
要求了孩子们写日记,他们兴致盎然地自发写起了以“屎”为主题的日记——
杨嘉辉:
今天我看见叶尔多斯在路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像屎一样的雪糕,还抹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脸特别爽的神情,还想再吃一次!
许生涛:
我们辅导班有一个同学说太渴了好像喝水,老师说这边环境艰苦除了马桶里其他地方都没睡,立马有人应:“我给你尿。”课间他吃了一个像屎一样的蛋糕,嘴角向上扬起,笑着笑着,笑成热猪。
叶尔多斯:
他将狗屎烤着吃,吃时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吃后脸上显出一丝舒适感。
我倒是看一遍笑一遍,可不知他们为何对这等词汇如此热衷?还能写得花样百出、令人捧腹。2020.07.03
热纳特说,“你单身一辈子。”
我答,“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觉得我已经要孤独终老了。”
热纳特说,“你怎么穿这么短的裤子,给谁看呢?”他的作业写错了几道题,我要求他改正过来,他便开始骂骂咧咧。
我说,“因为短裤五十元一条,长裤八十元一条,买短裤省钱些。”
他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便又重复道,“你怎么穿这么短的裤子,骚货,贱人。”
“我如果说,你的妈妈是骚货,贱人,你会开心吗?所以最好不要跟老师,或者跟任何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可以吗?”
他显得异常暴躁,“又不是我想来上课!”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坐在他旁边的叶尔多斯也暴躁起来,“你不要和老师那样说话,你也不乐意她那么形容你的妈妈!”
热纳特转过身正对着他,“我就要!”
“你欠揍!”
“谁揍谁!”
“你!”
“谁!”
“你!”
“谁啊!”
他俩儿越吵越大声,我走得有些远了,男孩子之间总容易有些小摩擦,总是打打闹闹,我并不以为然。我似乎开始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吵些什么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我是拒绝去听到这些,儿时爸爸发脾气砸东西、打人的时候,我都会躲得远远的。
吵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转眼间印入我眼帘的是他俩儿扭打在一起的小身影,打得越来越凶根本不像朋友之间闹着玩儿,而是——恨极了对方的仇人。我连忙走近将他们拉开,我严肃道:“热纳特你可以回家了。”热纳特气急败坏,用维语说了句骂人的话,叶尔多斯立即用哈语回应了他。
虽然明显矮一截,但在互怼里,在打架上,哪怕是实力悬殊,叶尔多斯都不会表现出一点儿胆怯。
接着是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是热纳特回去了。叶尔多斯大声道,“这就告诉我们,别跟疯子比谁更疯!”这句话之后,班里显得极其安静,我走到幕布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在莫名的异常安静之后,我隐约听到幕布的另一边叶尔多斯和杨嘉辉小声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声,像两只偷玉米粒的小老鼠。
我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开始接着上课了。2020.07.05
最近我又开始跑步了,身体状态很好,但似乎,在精神上有一些懒惰了。下班回家后不想做好吃的,不想好好照顾自己,也不想每天每天地写文,就只是坐着、躺着,随便地看一看手机,哪怕看完之后只感到索然无味,也不想做些任何别的。
公司里每天打扫卫生,擦玻璃、擦桌子、擦窗台、擦暖气、擦地板,搞得怨声四起,上班时间老师们不是在吵架、在闲聊、在抱怨就是在看手机,学生越来越少,到如今所剩无几,我每一天都能联想到“倒闭”。家长目光短浅,孩子偷奸耍滑,一所教育培训机构能在这样一个学习氛围极为浅淡的地带立足并发展壮大,前景惨淡,至少这两年以内是。至少过了七月,我知道八月我可能会面临没有学生可带的囧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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