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酸。”我发了两张截图过去,是聊天列表里忽然出现的一对儿极其可爱的同款二次元情侣头像。是回乡之前新认识的一个挺秀气的文采也不错的男孩子,我们趁着休息日一起喝了杯咖啡,去艺术院雕塑旁闲逛并留了几张照片,以不虚此行。而后傍晚在路演音乐会上我偶遇了一个小学妹,随便聊了几句关于文学或者摄影,小学妹就倾倒在他的盛世美颜之下了。在朋友圈秀恩爱也就罢了,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列表第二和第三,我分明就十分羡慕了。
好好说,“刚想给你发消息。”
我说,“想着想着,就没发。”
“没,你就给我发了。”
“我今天第一条消息。”
“是你孤独久了涩?”
“不是啊。”
“是什么?”
“我的第一条消息我,就是很羡慕,反正你猜。”
“羡慕其他人嘞?”
“羡慕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我都提示到这份上儿了……
“俩情侣头像把你酸的,他们突然就那样了嘛?”
“嗯呢。”
“是不是感觉时间久了没人追,心里不舒服啦?”什么?但是我可要说我的正事儿了。
“于是我先前跑去找了很多组情侣头像,给你看看。”发完图片我想想,“不是,只是没有换头像。”四舍五入等于没有秀恩爱,女孩子怎么好直接说嘛。
“我看?这组可以。”
“你喜欢这组啊?”
“我觉得挺好的,你也换上吧。”什么?他这换头像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去去就回。他接着说,“等你找了男朋友,我就把头像下了,摸摸头。”
“不啊,说不定我过两天又喜欢别的头像了。”
“那就换别的。不过好像,过两天我又回学校了,难过。”这个态度也太可了。
“那快去赶作业。”
所以,也可以不是所有换情侣头像的人都是情侣啊。
最不好过是走不出过去
最不开心是惦记着曾经
最抑郁之夜在思念里迷失
最明的光在晨雾后消散
最执着处最疼
最难忘处是最沉重
所以——
和谁在一起,不能好好过一生?
“睡了嘛?你是不高兴了叭,开心点诶涩。”他猜对了。
“看到你游戏在线了,就这么一点点假期你都没有和我一起玩游戏,这是事实。”
“不是要写小说嘛,游戏会浪费你的时间的,我是没敢提,不是没有考虑你。”
“我没有告诉过你会影响啊,我允许了就可以影响。”
“虽然你菜,但我不在意。”
“你才菜,太直白了你!”
“我实话实说。”搁这儿说什么呢?“你跟我打游戏又没有说我觉得你很菜就嫌弃你了。”
“和别人玩游戏都不和我玩,就是别人比较重要,第一顺位。我觉得,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要气到冒火了,他说,“开玩笑的,你类比下,我也不和妈妈玩游戏但是朋友肯定没她重要。”
“不一样啊,你们有很多的比朋友之间更多的共有时间,但是我们只有一点点。”
他发了张图片给我。
“慌?恍?哦,我知道了。”我不配生他的气。
“慌是我小号,你吃什么破醋醋。”
“个签改成,未来八个月不约游戏。”
他立马跑去改了,改得是小号。
“这谁能看到啊?”但是,我随便说得一句气话他立马就照做了,没想过。
“给自己看。”
“我要睡觉了,不看。”我放弃生气。
“睡去吧哎涩哎涩,别气了昂。”2019.10.04
又一阵白色尘土过来,像一只巨大的覆盖面极广移速极快的白色幽灵。
一路上,我喝了一肚子的老东风。
我准备走出大门走去玉米地找姥姥,还未走出一百来米,停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狂风吹折百草,卷得漫地尘土飞扬,乱石打滚。我卷起了衣领,在这戈壁大地,少不了一条挡风沙的厚围斤。我倒着走回去,躲在一面残垣断墙边。
回来院里,进了屋,只听得屋外风“呼呼”地吹,但到底温暖了些安宁了些。有个挡风挡雨的屋子是好的。
闲来无事去庭院里走走,姥姥家的菜园里有几株依旧在顽强生长的西红柿,可以搜罗来吃。小西红柿熟的透彻,轻轻一捏果肉和果皮便分离开来,我摘了一捧赶紧地跑进屋里去。我很喜欢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听着窗外狂风大作。再时不时从桌面上拿过几颗新鲜的小西红柿,一个个掰开来吃,清甜的劲酸染上干裂的嘴唇,而后是停滞长久的轻微疼痛,回味。
傍晚,太阳还未落,我们便又跑了出去,小妹指着前方高远的天空,“看,月亮!”一颗纯白的月牙儿,垂在薄纱般的一丝清云边。
天黑了,很安静。我总是一个人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卧室里亮着一盏孤零零的晕黄色的灯。
为什么最后还是变成这样,就像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刚刚做完爱一样的羞耻。我有时候觉得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任何一个男生相处,包括好好。喜欢他让我觉得羞耻,我想我谁都不爱了。这种情绪象征某种已经超越了寻找、追问和言语能说清的,变成了纯粹的、幽灵般的东西。
单单是那么几秒钟这种情绪变得十分浓厚,我想我只是生病了,并不是因为任何人对我不好。
而后,我心情愉悦时,我又会想起他——为什么男生很少生气呢?好好生气一个我看看呗。但我不能随时随地都找他,要等到睡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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